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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一派之长为老不尊! > 七十六、死之白

七十六、死之白(1 / 3)

紫玄子装模作样地抹去不存在的眼泪。

但在紧接的那一刻,他倏地一改那副无精打采的姿态,换上严肃沉稳的表情负着双手走前数步,视线咬上已经起身的影子。

原来他也能露出这样子的表情吗?雪麒麟撇着嘴巴在想,真不适合他。

“影子,我一向不爱管杂事。”紫玄子顿住,无奈一笑,“太烦了,不是吗?”

然后,他语气转冷,口吻多了些质问的意思:

“可是,你好歹也是武林中人,却出卖同道以求荣……你不觉得,这有辱影门数百年来的名声吗?”

能听得出来,此时的白衣童子心情微愠。

面对他的质问,影子闭上了眼睛。

“哼,求荣?”

话语混杂着既似喟叹又像嘴弄的吐息,影子闷闷地笑了──虽然无法看见对方黑布底下的嘴巴,但雪麒麟却直觉地认为他的确是笑了。

“我只是求生罢了。”

影子睁开眼睛,予以紫玄子“你应该也懂”的眼神,声音忽地变得低沉:

“‘天之子’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懂,不是吗?”

紫玄子沉默以对,但是他眼中闪过的苦涩已是最好的答案。影子

“在他规划的华朝应有模样里,现在的武家是个碍眼存在──不,应该说一个强盛的武家是个太过不稳定的要素。”

影子的视线从紫玄子身上偏开,落到雪麒麟身上。

“五年前,齐归元杀入皇宫,虽然最终被逼退,但是却从来没有从‘天之子’心里退出来,反而使他对吾等武家的惮忌日益加深。”

呢喃着“是的……是的……”的影子露出略显呆讷的表情。他在回忆还不算遥远的过去──那永远无法忘怀的光景。

“齐归元那一剑,在‘天之子’心里留下的痕迹,远要比他脸上的疤痕要狰狞、深刻得多……已经……超乎我们的想像了。”

影子从回忆里抽离,再度迎上紫玄子的视线。在此同时,他举手示意周遭那些想要再度放箭的镇国卫和士兵们暂且停下。

“我们存在的本身,对于他来说,就是‘不安’的本身──不安定、不安稳、不踏实,觉得无法掌控,甚至是到了日思夜想,无法入眠的地步……对,那个人的心似乎就没有踏实过,一直在看着我们,在思索着如何将这些不安定的东西无法成为对自己的威胁,思考着自己如何才能甘甜而安稳地入睡。”

影子再度以“不是吗?”三个字作出质问。

对此,紫玄子幽幽一叹,“确是如此”这般说道。而雪麒麟则不太能理解,她没有经历过五年前一事,却也能多少领会到那种……那种“不安”。

人,往往会寻求所谓的“心安理得”。为求心安,他们能不择手段,觉得某样事物对自己有威胁,就会本能性将这个威胁排除,否则就会无法安稳地度过每一个昼与夜,被一种近乎被害妄想的不踏实感给折磨,然后缓缓扭曲,终至崩溃。

“──‘天之子’已经着魔了。”

影子长叹了口气,无奈的吐息在充满悲鸣、惨叫的这里并没有传出很远。

“仅凭理想、仅凭一口漂亮的话语,以及所谓的大义,是无法构成世界的。就算你要如何彰显美好的一面,都无法抹去与之相连的丑恶一面,就像你无法摆脱你的影子一般,世界永远是一体两面的,光与暗失一也不可。如此一来,你就永远选择,抱着理想和坚持死去,或是就此屈服,换取苟延残喘的一生。”

“……于是,你选择了屈服吗?”

紫玄子凄凉地问。

那种口吻、那种表情仿佛就是看着自己的好友自甘堕落时才会展露的面貌。

“是的。”影子闭上眼睛,“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了,不是吗?”

接着,他呵呵地笑了两声,似在自嘲也在嘲弄他人。

“我们这些人啊,一直都是奴隶。你是,我也是,只是奴役我们的东西有些许不同罢了。”

“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雪麒麟忍不住说,“如果你认为追求某些事物的本质是一种奴役的话,最后得到的东西一定也会变质的──哪怕两者的表现上并没有任何区别,可是……心情会不同的,而所谓的幸福往往就在这种心态之间得以体现,你这样子不会获得幸福的……”

影子没有答腔。

并非因为雪麒麟话语而心生动摇,而是觉得多说无用──他那眸子里的坚定是如此诉说着的。注意到这一点,雪麒麟也只能闭上嘴巴。

“道不同,不相为谋。”

紫玄子突兀地说道,又再踏前两步:

“既然如此,透过击败对方从而彰显自己的理念就无法避免了……影子,是吗?”

“从一开始就是了。”

影子的回覆里没有任何迟疑,甚至透露着一种“如此就好”的释然感。

然后,两人之间开始凝聚敌意,一下子就到了一触即发的临界点。

“我来帮你,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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