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兑银一事,夏姑娘也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事情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解决。
张老三并未因为刚才的小插曲而忘记正事。
他在最近听闻夏家钱庄兑不了现,以各种理由推搪,并且越来越多人有相关的经历后,抱着半信半疑心态拿着票据尝试兑银,结果却真的兑换不了。
钱庄告诉他,今天大多人来兑换银子了,周转不过来,让他过几天再来。
众目可见,钱庄真的早已被收到同样消息而慌慌张张来兑银的人们挤得人满为患,那说辞也不尽然是在说谎,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将手上的票据兑现,而钱庄告诉他们的原因也是一模一样,就有些值得怀疑了。
还有一点就是,在今天以前也有很多人兑不了银,那十有八九不是“人数太多周转不过来”的问题。
更何况,时近年末,来兑银的人往年也很多,钱庄一向都会早作准备,怎么只有今年例外呢?
联想到坊间有关“夏家库房被盗”的传言,张老三立刻紧张起来。
尽管不多,但是他的大半生积蓄都存在了夏家钱庄,要是这笔钱全部化为乌有,手上的票据兑不了现银,化为废纸一张,他这一辈子的努力就白费了。
他不想自己的心血平白无故的消失无踪。
不仅女儿快到出嫁年龄,他还要聘请教书先生教自己的孩子读书,有机会还想供养他学武,而这一些都需要钱。
事关他家人的幸福和未来,他今天必须得到一个解释。
而与他同样的情况的人肯定也不在少数,于是当他向夏雪提出交代事件的要求后,人们很快就很激动地发出附和的声音,群情一瞬间又汹涌起来。
“对呀!我已经来了好几天,但为什么都兑不了银?”
“今天我听到别人说你们夏家库房被盗了,是不是我们存的银子也被盗了?”
“夏姑娘,快过年了!我们也想过一个好年,你行行好把我的票子给兑了吧,有一些商家已经不收夏家的票据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倾卸着自己的诉求,但是殊途同归,都是想知道自己存在钱庄里的钱究竟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像传言所说被盗光了。
然而,他们只顾说自己的,声音混在一起就成了扰人的噪音,根本难以辨清说话的是谁跟谁,吵得雪麒麟都皱眉捂住耳朵。
夏雪自然而然无法一一回应,但是她也没有打断人们倾泄诉求的举动。
待他们说得七七八八了,开始要求夏雪回应时,她才举手示意大家先静下来让她说话。
“诸位的担心和诉求,我很明白。自己的钱,自然要着紧。我家小师祖有句话说得很对,她说有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就是万万不能,我亦深以为然,各位乡亲觉得呢?”
夏雪的打趣惹来了雪麒麟没好气的白眼。
不过,人们原本紧绷的情绪却因为那句有点调皮感觉的说话而稍显和缓,有些甚至笑了起来。
“确实是这个理,所以──”
张老三再次代表众人发言,夏雪再次举手示意他先噤声。
“张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
夏雪严肃地重申。
“你们的诉求我也很明白。诸位会选择把钱存在我家的钱庄,是信任我家,是因为我家有信誉、有能力,也有各种优惠政策的关系。多年来,我家也一直相当珍重各位的信任,和感激各位的选择。”
稍微顿住,夏雪用诚恳的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人们──准确来说,是夏家钱庄的客户们。
“所以,仅仅是为了回报各位,各位的钱我们肯定会负上全责。”
她二度顿住,二度扫视。
然后,夏雪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地如是说道:
“──不惜一切。”
这番说话实在是说得中听,人们不禁连连点头,深感赞同。彼此望向夏雪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份亲切,敌意自然也进而又淡化了一些。
可惜这并没有维持多久,夏雪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目光里被不安重重笼罩。
“或许,诸位最近听到一些有关我家不好的消息,说我家的钱被盗走了,或是没钱结付一些帐项,也有来兑银的人得不到兑换。”
夏雪叹了口气,摆出很遗憾和自责的神色。
“我不得不承认,这些都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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