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走向院子边缘的花丛,摘掉两朵半绽放的花,先后递给了随后而来的雪麒麟并同时说道:
“我家的男丁只有两个,一个是大哥夏承业,另一个就是所谓的五弟夏飞──一个收养进来的养子。”
言及此处,她哼声冷笑。
望着手中的两朵花,雪麒麟“嗯……”地沉思,凝住灵秀的眉头。
“整件事最难以搞懂的地方,就是墨未央为什么要如此草率,盗空我家的府房以及杀害我大哥──他的合作伙伴,对吧?”
在夏雪的诱问下,雪麒麟点了头。
那的确是最可疑、最难以理解的地方。
还算你聪明,夏雪算是赞许了雪麒麟,继续用陈述的语气开口说:
“按理来说,为一时之利而放弃长远之利是极其不明智的,尤其是墨家的复兴之路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
要复兴任何事物,纵使有“一战成名”的途径,能真正壮大之路,必须是一步一步地走,需要时间,也需要资源。
墨家与夏家已经展开合作,建立理应长远互惠互利的关系。
在这种最有助长久发展的情况下,墨家盗空夏家的库房,使其陷入危机,并且暗杀夏承业的行为和决策,根本就不合理,而且极其愚蠢。
一个能担起复兴大任的人──墨未央,岂会蠢笨至此?
于是乎,雪麒麟对于事态的发展,一直以“莫名其妙”来形容,总觉得缺少一些关键之处,而此时夏雪指出“夏飞是唯一继承人”,她稍为捕捉到什么,但仍未理清。
“杀害合作者──留下这种名声,以后谁跟墨家合作?除非有更大、更长远的利益,才能诱使这样子的结果发生。”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最终引导出的答案只有──
“如果夏承业死了,夏飞就是唯一继承人。他会继承夏家的一切,然后许以墨未央更多的利益。是这样吗?”
“没错。”
夏雪认同了雪麒麟的猜测。
“合情合理。”
雪麒麟不禁点头,只是眸子里还留有些许不解。
“但是,那饭桶──呃,你弟弟能想出这种方法吗?”
“方法。”
夏雪咬重这两个字。
“这东西不一定要自己想的,世界上有被称为‘谋士’的存在,也有所谓的‘狗头军师’存在。但值得我们深思和在意的是,人不可以貌相。就像你一样。”
说着说着,夏雪又取笑雪麒麟了。
在稍微反击一句“你不也看起来胸大无脑”后,雪麒麟没有丢失重点,追问说:
“夏飞并没有表面般那么没有用?”
“他是我们之中最出色的人物之一。”
“嗄?你没骗我吧?最出色?”
这还不明白?带着这种意思,夏雪大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刚才他那一番表现,像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能够说出口的吗?”
经夏雪如此一提,雪麒麟倒是想起夏飞刚才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叫自己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的那幅画面。
说真的,那时候他的一番言论确实不像是普通败家子能明白的道理。
“大概谁都忘了,但我印象依然很深很深。小时候,我和他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在遇上第五春秋之前,他是唯一能够理解我思我想的人,所以我们才会是‘青梅竹马’。”
“在没有继承权的面前,过于暴露的才能往往会招致危险。”
夏雪自嘲一笑,硬是掰开雪麒麟手中的其中一朵花,然后捏紧、揉烂。
而另一朵则无事无伤。
望着散落的花瓣,彷佛那就是她自己一样,夏雪露出了怜悯、的眼神。
“而他比我更早明白这一点,才会伪装至此吧。他很早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以往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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