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脱了呀?”
“你说话真好笑耶,我不脱你怎么帮我处理伤口?”
夏雪的反击来得很快。
雪麒麟暗道一声见鬼,尽量不去注意对方胸前的丰满,但当目光落到对方身上时,仍然很没出息地晃了晃郎,猛咽一口口水。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夏雪的背。
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雪麒麟开始沉下心思着手处理对方身上的伤口。那背部的一大片瘀青似乎才上过药没多久,隐隐还有些药香。
“疼吗?”
她的手指忍不住落在那渗着血的地方,葱根儿似的手指上没有一点老茧,但仍然令夏雪倒抽了口气。
“你说呢?你该不是故意的吧?俗话说,最毒妇人心果然诚不欺我!”
“我才不是妇人咩!”
尽管不甘示弱地作出反击,但是雪麒麟还是因为自己不妥的行为而感到些许自责。她撇了撇嘴巴,弯身往那片瘀青“呼呼”,吹了几口气,彷佛自己的吐息是什么灵丹妙药般。
“这样不痛了吧?”
“你是哪里来的孩子吗?”夏雪按住抽搐的眼角。
“我这不是缓解一下气氛咩?”
雪麒麟摊了摊手。
不论是对雪麒麟还是夏雪来说,的确都需要稍微缓解一下气氛的沉重。夏雪大概也明白女孩的用意并不坏,所以也难得没有出言继续嘲讽。
“忍着点咩。”
雪麒麟拿起还剩下一小半的金创药药瓶,开始往夏雪身上的创口上药。她已经尽量放轻手脚,但是夏雪脸容仍然因为灼痛感而扭曲。
天璇宫的金创药药效上佳,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刺激伤口了。
“……对不起,都是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赶到的。”
雪麒麟不无自责之意。
“你倒有自知之明。”
夏雪也不客气。
她从来都不是会温柔地安慰他人的性子。
雪麒麟默不作声,一脸愧疚。
不过,越是看见夏雪背上的伤口,就会想起水云儿刚才凄惨的模样,雪麒麟的心底就越是无法平静。
刚才因为紧张于水云儿的伤势而无暇的上涌愤怒积累至今终于找到了缺口。那强烈的怒火缺堤般倾涌而出,雪麒麟几乎无法克制得住。
她无法容忍齐一心如此伤害水云儿和夏雪,哪怕他是齐绮琪的父亲。
那股愤怒无声地灼烧着五脏六腑,她的神色渐渐地冷了下来,最终愤恨地咬牙切齿。
“好一个齐一心。”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毛骨悚然。
夏雪像是被那股寒意冻到般,身体猛地一抖,这才回过头去。只见雪麒麟的脸容不再灵动,反而充斥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那对明黄色的眸子深处有某种黑色情感在蕴酿。
夏雪回过头去,表情莫名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你打算怎么办?杀了他?”
终于,她抛出直切核心的问题。
如是询问的她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相当平静,反倒是雪麒麟呆立当场,一副被问倒了的样子。
“杀了他倒不至于吧……”
脸上的憎恶迅速消退,由迟疑取而代之。
一切的矛盾点在于男人的身份。
雪麒麟不喜杀戮,必要时也不惜杀戳,然而对方却是齐绮琪的父亲,叫她左右为难。她也不知道当矛盾不可调和时该如何自处。
而夏雪预先把她内心的迷茫给赤裸裸地揭露出来,大概是想希望女孩能够早日找到解决之道吧──或许,是要让她有伤害齐绮琪的心理准备。
只是,有些事情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正确解决方法。
──从来都没有。
深知道这一点的雪麒麟,唯有幽幽地叹出口气。
***
“不对……这样只是徒有其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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