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况,雪麒麟困扰地长叹口气。
“对啊,去哪里了呢……”
***
原本荒无,只有杂草丛生的山岗此刻铺满了花朵。
沐浴在月色之下的那片花海里,少女哼着歌,有如正值花季的少女般,天真无邪地、欢快地旋转着,荡起的大袖带起一片又一片的花瓣。
就像是被囚禁已久终于遭到解放,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趟的少女在享受着难得和自然亲近的机会一样,那片诡异的花海似乎也在替她感到喜悦,摇曳生姿间抖出耀眼的星芒光点。
而那一点慢慢靠近的幽暗火光似乎成为了这幅画面的污点。
有人挑灯而来,脚下所踏足之处的花朵纷纷枯萎、重埋入土。
那羊角少女就此在花海里开辟出一条道路,直往那舞动的身影靠近、靠近,等到对方察觉到她的到来而停下动作,她才跟着止步。
两人相距足足有五米远。
背向着满天的星辰,一身黑与白的少女回望过来,浅笑着,用紧闭的对眸凝望挑灯之人。
“幸会,挑灯于书海中前行之人──“书姬”白泽。”
玉耀以充满悠古气息的嗓音恬静地轻声招呼,倏地侧头瞥向满天繁星的夜空,带着虔诚和敬畏淡淡地再度启唇:
“我们会在此相遇……大概也是星辰的指引吧。”
“哼,星辰的指引吗……”
白泽用“黄泉灯”的柄把末端轻敲地面,在那个闷声响起的同时,不太高兴地接道:
“那大概是你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吧,观星之神巫,御花之姬──‘张天师’玉耀。”
“‘书姬’小姐真的知道很多事情呢。”玉耀笑了两声,“明明有些别名连我自身都已经忘记了,没想到却能在你口中听见。”
“这些曾经名震天下的‘异名’,我自然知道。”
白泽挑衅地勾起嘴角。
“倒是你竟然忘了,是年岁渐长的原因吧?”
“也不尽然。”
玉耀沉静地笑着回应,完全不在意别人嘲讽自己的年龄。
“有些事与物哪怕是铭印在灵魂之上,仍然有人试图将之抹去。”
“哦──?你是指自己是这种人?”
“不仅是我,你也一样。”
白泽彷佛看穿一切的口吻叫玉耀不悦地啐了一声。
“真是令人不快的眼睛。”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了,尽管再令人忌惮,这双眼睛也是我的唯一。”
玉耀伸手抚过自己紧闭的眼帘,苦涩着,但也庆幸着。她曾因为这样子的眼眸备受排挤,同时也因为这对眼睛获得一切。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结束见面的寒暄,开始言及正传。
“玉耀,我曾经调查过你。”
“嗯?”
玉耀像只小鸟般偏头,任由头发倾泄。她背后有花朵拔地而起,互相纠缠形成一张开满鲜花的椅子。她在上面落了座
“看来‘书姬’小姐对我十分感兴趣一样。”
“因为,我不知道你。”
白泽的眼神忽地锐利起来,似乎对于这件事很是不满。不能说这世间所有事情她都尽然知道,但她熟读大量典藉史书,绝非是一无所知的愚昧之徒。嗯,她比其他人都要知道得多,却不知道玉耀的存在。
“墨未央仍有迹可从,而你却是唯一一个不被记载的。”
“或许是有所遗留也说不定,就像你永远无法数清楚天上的星辰数目一样,也正如你不知道皇宫之下、‘天之子’的脚下所埋葬的黑暗一样。”
幽幽的花香扑鼻而来,缠绕着神秘的气息让白泽握紧了手中的“黄泉灯”。她确实不知道“天之子”所居的深宫于究竟潜藏着什么秘密。
华朝的建立有史可证,唯独皇宫兴建时的记录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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