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也没有多少头绪,讷讷地回答说:
“我瞧你父皇也不是傻子,他也不会给北国可乘之机吧……?”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出兵?虽说是小打小闹,但是双方各有损失。利在何处?苍凛绝非是一个会被冲昏头脑的人。”
“……”
雪麒麟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只知道北境有战乱,但从没有过问为什么,这下子也唯有无言以对了。
好像早就知道她给不出答案般,秦时雨也没有难为她。
“拖。”
秦时雨先重重地吐出了这个字。
“她在拖。”接着才完整了句子。
“拖?”
雪麒麟还是不懂。
“拖什么?”
“因为还不是时机,战争本来就是很讲求时机的一件事。
秦时雨困扰地、烦厌地吁了口气。
“北国国力虽强,但是华朝城坚战略纵深深,北国要一举攻下华朝绝非是易事。”
“嗄……”
雪麒麟尝着理解这一系列的情报。
“苍凛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嗯,也可以说很有野心的人。”
稍显矛盾的一句话,但是雪麒麟并没有吐槽指出。她静静地等待着秦时雨讲下去。
“她是为了北国而存在的,为了一劳永逸,她想要一举攻下华朝。你懂我的意思吗?她在等着一个可以将华朝连根拔起的机会,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华朝丰饶的土地能让北国人民过上更好的生活。”
幸福从来都是一种纯粹的转移。
资源有限,而且往往都是不平等地分配的。假设它的总量维持不变,而且极其有限,那么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分配问题。
想要活得更好,就需要更多的资源,所以必须借由剥夺获得成就。
嗯,雪麒麟能够理解苍凛的想法,因为那是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道理,并且亘古不变。
“哎哎哎,这跟出兵北境有什么关系吗?”
“苍凛知道,如果父皇现在将武家的势力压抑到他愿意接受的地方,华朝朝廷和坊间的力量确实会变得簿弱,但北国此时在极西之处仍然不平,往东又有新罗,并非最佳发动全面战争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西域仍未团结一致,也不见得会站在北国的一边。”
“也就是说,北国还没有能力掀起一场大战?”
雪麒麟有了此番理解。
秦时雨点了点头肯定了女孩的说法,走了回来端起自己的茶盏,浅浅地呷了一口。
她那长至及地的头发就像是一位将军的披风一样,裹着她纤弱的身体,衬得她多了几分英气和凛然。
“所以,她在极力地分散父皇的力量,在拖着这个华朝和武家全面冲突发生的时间到来,她要把这个时间点拖到西域能够团结为一,与他共同出兵一举占领整个华朝的时候。”
“……”
雪麒麟算是明白了。
北国的力量还不够强,或许是华朝再弱,单仅北国还是无法攻下这片丰饶的土地。
苍凛没有必要的把握,也不想北国虚耗太多的国力。
她将与西域的联手定为基调,将华朝内耗到达最虚弱的时刻定为时机,唯有两项条件都成熟时,华朝所面临的是北国和西域的联军。
“父皇大概也察知到了,但是他眼里只有那一片他不敢触碰的花海。长此下去,他早晚会变得一意孤行。七年前有齐归元闯进皇宫,上次又有你──雪麒麟成就宗师,都打破了他蕴酿已久的计划,这看来他眼里,他会怎么想?”
“武家的威胁越来越大。”
这次,雪麒麟不假思索就能够回答秦时雨的问题。
秦时雨自嘲般笑了笑:
“虽然说帝女的责任早就喂了狗,但如终还是身为华朝人。皇族是人们所成就的,也理应尽一切所能还于人们。”
咚!
秦时雨重重地放下茶盏,里面剩余的茶水溅了茶几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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