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珈蓝似乎特别喜欢水云儿,主动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珈蓝还告诉北冥有鱼,由她来负责将白泽的猜测告诉水云儿。
北冥有鱼当时虽然惊讶珈蓝会自告奋勇,但同时也不禁松了口气。就如之前所言,她比起对付齐绮琪,更不想去向水云儿讨教。
那个少女对雪麒麟倾注的感觉,纯粹得扭曲,也纯粹得容不下任何杂质……想着诸如此类的事情,北冥有鱼来到齐绮琪的门前。
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能够维持盈满的状态。在处理事情时,这个形态会比较得心应手一些,她打算在所有事情告一段落后才以半满的形态继续养伤。
“北冥前辈,那个……”
正想推门而进时,陪伴她到来的宫天晴突然开声唤她。
“嗯?”
北冥有鱼转头望去,只见女孩正用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她淡淡地问。
“那个……小师祖她……”
宫天晴欲言又止,花了几秒才鼓起勇气似的,振奋精神询问说:
“小师祖,她真的没事吗?”
想必这个坚强地在得知消息后,还强忍泪水继续工作,甚至替自己倒下的师父承担要务的女孩,还是无法真正去在意雪麒麟的生死吧。
她肯定也有所不安,有所焦躁。
只是她懂事,她不想添麻烦,所以才一直没有问罢了──但也到此为止就是了。
“……”
无论如何,女孩既然问了,北冥有鱼自觉也需要回答,但该用那一套说辞,她就有点不太清楚了。这位月白之妖身在高位,身份尊贵,却意外地笨拙。
“……会没事的。”
她说,没能坚定态度,带着几分犹豫。
──真是一些说服力都没有了,北冥有鱼暗自思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一些。如果她嘴不是如此之笨,很多事情都能够处理得更好一些吧。
宫天晴虽然年轻,但跟了齐绮琪多年,本来又出身于大户之家,察言观色能力自然不差。
她一眼就看穿北冥有鱼也没有把握能够明言雪麒麟没事。
“……这样吗?”
但宫天晴笑了起来,尽管那笑容已经糊成一团。
这个女孩真是太过懂事了,懂事到让人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宫天晴没有再多问,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钥匙。北冥有鱼见了,便是一阵诧异。她小声地问:
“琪儿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吗?为什么要将她锁起来?”
“这……”
宫天晴有些尴尬,“就算用锁,也锁不住师父姐姐啊……这不是什么坚硬的锁。”
“那,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北冥有鱼更奇怪了。
确实,这只是普通的锁,房间也没有进行加固,齐绮琪就算没有武力,要将门破坏绝对称不上是难事。
“……一种安心感吧。”
宫天晴边将钥匙插进锁头里,边如此温声地解释。
“安心感?”
北冥有鱼挑眉,尾巴又再次晃了起来,那是她感到好奇时的表现。宫天晴“嗯”地点点头,转动钥匙解锁。
咔嚓一声,锁开了。
“锁这种东西,不仅是锁住里面的人,也是锁住外面的人,不是吗?对于想要出房间和进房间的人而言,这都是一样的。所以,想要一个人安静时,加上一把锁,或许会更有安心感一些吧……我想。”
宫天晴笑笑地说,那纯粹的心意实在让人生不起一丝,她其实只是想锁起齐绮琪以图不轨的猜测。
原来如此,北冥有鱼姑且算是理解宫天晴其中的一片心意,但总觉得这种方法有些怪怪的,但对两人而言,她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北冥前辈,请进吧。”
宫天晴主动推开房门,刹时就有一阵幽幽花香自房里扑鼻而来。北冥有鱼自让开身子的宫天晴身旁踏进房里,只见房里放了好几盆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