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抖动的幅度没有那么大了,但是还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张天阳拎着用过的吸痰管退了下来,处理垃圾,同时叹了口气。
患者是缺血缺氧性脑病,本身就有时发的癫痫,情绪激动之下估计又发病了。
病床靠旁,主治医生驻足不前。
在宋长空的提醒下,他终于想起了这个病人。
就是那个,在东方医院住了三次,累计时间超过一个月,家属出现的次数却一只手数的出来的那个可怜的女人。
待患者的情况稳定一些,他才招呼着张天阳,远远的围起来说话。
“不好意思,我一时间没想起来她就是那个病人,说错话了。”
主治医生主动承认错误,语气里带着唏嘘。
但其实也不怪他。
他作为管理整个icu病房的小头头,每天经手的患者有大几十床。
就算很多患者一住就是十几二十几天,久的甚至一两个月,但这么久下来,他手里病人的基数也很大。
不可能看到一个以前曾经经手的病人,就能马上认得出来。
这一点在许多上级医生那里都一样。
你必须用病人独一无二的特征提醒他,他才能记得起来。
在肾内科的时候,一般是,“就是那个来的时候高钾血症的”,“就是那个脑梗后遗症的”,“就是那个小姑娘”。
在神经内科,则一般是,“就是那个身上有纹身的”,“就是那个白肺的”,“就是那个喜欢摇头的”。
而对于管床医生来说,则又是另一种情况。
管床医生大部分都是临床经验尚浅的小医生,经手的患者统共就没多少,自然每一个都记忆清晰。
有时候你只说了一个名字,小医生们的脑海里就可以跳出关于这个病人的所有信息,包括性别,年龄,长相,病因,病情,检查结果,用药
但当他们成长为大医生,手里的病人多了之后,病人们也渐渐会转变成一个需要“特殊代号”才能想起来的词条。
“情况你们也看见了,以后在这个病人面前,不要提她的家属。”
主治医生认真的嘱咐着一圈小医生,说着说着又摇头感叹。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查房很快结束。
看看电子时钟,时间才刚刚走过十点半。
难得早早的解放的白大褂们暗自欢呼一声,轰然散开,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早点完成查房,就意味着早点有时间写病历、开医嘱、做操作,然后可以按时下班,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要不然,午休能不能保证都是个问题。
张天阳抽空去69床床边教了大叔呼吸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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