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阳眼中一片澄明,幽幽地望着他,道:“我倒是觉得公子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不像是个不学无术的样子,工资是懂得明哲保身,不像蹚这趟浑水吧。只是你是你们魏家的独子,若是你父亲出了什么事情,你也难逃其咎。”
魏致远面上一僵,再抬头去望醉阳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丝毫掩饰都没有了,“既然做与不做都是要被牵连的,为何你不让尽自己的一份心力让这件事情变得更稳妥一些呢。”
魏致远的眼神开始飘忽起来,醉阳知道自己已经有胜算了。
魏致远道:“公主上次嘱托的事情在下也没有办好,直到最后在下还是没有勇气主动告诉父亲。”
这件事情醉阳倒是听说过,她好不容易跑去魏家一趟,在那里磨蹭了半天的时间,为的就是让魏致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魏高杰,可是这龟儿子却磨磨蹭蹭地始终不肯开口,但好在结果还是好的,他抵不住他老子的一顿胖揍,最终还是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来。
醉阳道:“没关系,结果是好的就行。”
万幸的是魏将军如今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
魏致远此时却是十分为难的样子,自知推脱不掉,便问道:“公主这次是要我给家父带去什么消息。”
等到眼睛适应了此处略微昏暗的灯光之后,醉阳才发现这个房间其实十分的宽敞,里边还放着桌椅,上边摆着茶水,的的确确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醉阳拣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问道:“不知魏公子近几日可是觉得家父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魏致远搔了搔后脑勺,道:“公主也是知道的,我不怎么回家,父亲如何这个我倒是不怎么清楚,不过最近这几日我晚归也没有挨打就是了。”
他老子已经忙到连揍他都顾不上了,那的确应该是分身无暇了吧。
醉阳噗地一声笑出来,道:“这也算是反常的事情了,多些魏公子相告。你且去告诉你的父亲,万事不能只看表面,最近的几日还是让他安分一些吧。”
魏致远前倾着身子,竖着耳朵,还想再听听醉阳有何高见,不料却见她没了下文,奇怪道:“就这些事情?”
醉阳起身理了理衣衫,拿眼尾扫他一眼,道:“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
魏致远愣愣地说了个“是”,似是仍被罩在云里雾里。
醉阳道:“这些事情千万要记住了。你最好现在就赶回去告诉你的父亲,若是再拖延段时间我怕来不及。”
醉阳看到魏致远这个不紧不慢的样子,觉得气恼,道:“这次你可以定要将我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魏将军。”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近前,“这可关系着你的身家性命,望你能珍惜这次机会。”
醉阳说罢便离开了。
魏致远望着倏然打开,又轰然紧闭的大门,愣愣地在空旷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便匆匆起身也跟着离开了。
魏家的家奴们见到自家的公子大白天活蹦乱跳地回来都如同见鬼一般,有的上前迎接,有的则奔走四散,互相传递着这个好消息。
魏致远却是脚步不停,随手抓过一个家奴来问道:“我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