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房的伙计们多少也是懂一些医理的,平日里大夫们拿来什么样的方子都有,毕竟治病这件事情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你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方子上的几味药都是配伍的,并不是禁忌。
也就是说人家的方子是用来治人的。
本来药房就是干着见方子抓药的活,其余的也不应该多问,可架不住人家拿着这么一个明摆着就是寻思的方子不敢下手啊,到时候这要是真的出了人命,万一赖到他们药房上了可如何是好。
于是船员又拿着这张方子去找房宇行和卓慕凝。
房宇行眉间皱成一个川字,道:“你说什么?人家不给抓药?”
他的儿子尚且在生死一线上,怎么还有这么无良的店家,房宇行道:“你跟他说过我们是谁了吗,又不是给不起药钱,怎么还不肯行个方便。”
那个去抓药的手下看了看一旁的卓慕凝,似乎有些话说不出口,房宇行却不是个多么喜欢拘于俗理的人,道:“无妨,你说就是。”
那人似乎是有人撑了腰,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在药店的遭遇都一下子说了出来,道:“药店老板说若是其他人他是一定不会卖这服药的,可因为看在您的面子上所以才勉为其难卖的,只是……”
“只是什么?”房宇行问道。
“只是以后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能追究到他们身上,那药店老板说了,只要您肯说这句话,那他们便可以卖。”
房宇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他们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这药会害人不成?”
那人看了看在一旁好似没事人一般的卓慕凝,不敢说话了。
房宇行这才反应过来,问卓慕凝道:“苏夫人,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慕凝不紧不慢地说道:“您儿子的病我是已经给瞧出来了,六十四拜都已经拜了,只差最后这一哆嗦,可这却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事了,我还头一回听说大夫给开出来的方子药方不敢拿的呢。”
那人道:“可……可药房的老板说这却是不是治人的方子啊。”
房宇行略带疑惑地看向卓慕凝,卓慕凝道:“真搞笑,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你们,而且你儿子的病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只是碰巧赶上而已。
“房船主,我想你还是要分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是听我的,还是听一个药房老板的?再说你怕什么,我要是把你儿子治死了,还有我们四条人命赔给你呢。”
房宇行看了看一直跟着卓慕凝的两个男人一个孩子,听说这个小婴儿还是苏夫人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想她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将他们的性命给送了出去,便道:“去吧,将药给抓回来。”
那人脚步稍稍迟疑,可是最终还是迈了出去,既然是主人的吩咐,那么无论好坏,遵从就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副汤药总算是被带了回来,卓慕凝接过来还深深嗅了一下,似乎生怕那药房老板在里边动什么手脚一样,道:“没错,分量够重。”
他们哪里知道,这药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里边的蜀漆、芫花、卤碱、蜂房、犀角、羖羊皮、襄荷几乎都是对人体不怎么有好处的东西,可他们这次要对付的不是普通的慢性疾病,而是寄生虫啊,也是活生生有生命的东西。
所以这剂猛药是给雨泽体内隐藏的那些小动物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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