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凝回来的时候因为忙了一路，差点把给小夏带礼物这件事情给忘了，还是房宇行提醒了她。

别看这个房宇行是个粗人，平时说起话来粗声粗气的，难得对孩子还有这份细心，经他这么一提醒，卓慕凝才匆匆忙忙在上船之前给小夏在集市上随便挑了点小孩的玩意。

小夏翻出一个风车跟布老虎，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便很快丧失了兴趣，丢到一旁不肯玩了。

苏子涵笑道：“你是怎么当人家娘的，你不知道你儿子早就不玩这些东西了吗。”

卓慕凝一直忙于医馆和病人的事情，倒是没注意自家儿子跟其他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同，难道孩子不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吗？

她买的时候还问过那个摊主五岁的小孩子能不能玩这些东西的。

苏子涵一直跟小夏泡在一起，卓慕凝没空管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自娱自乐，左右苏子涵也没什么正经事情，整日里就是在附近溜达，让他带带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对于小夏的时候苏子涵自然是比卓慕凝更清楚一些。

苏子涵道：“他现在围棋下的比你都溜，玩九连环玩华容道，你这种风车之类的小玩意他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玩了。”

这么一说，卓慕凝倒是吓了一跳，连忙捧着小夏的小脸仔仔细细端详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神童。”

小夏的大眼睛无辜而清亮，他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在发什么病，眨眨眼睛，道：“小夏是神童吗？”

卓慕凝小的时候也总是被人夸说聪明，可她却知道聪明的孩子背后有太多的心酸，因为在童真的年纪明白了太多事情，所以需要背负与同龄孩子不相干的苦恼。

如果可以，卓慕凝倒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优秀，他只希望他能平凡而努力的度过这一生。

在每一个年龄段都有每一个年龄段该有的苦恼和欢乐。

卓慕凝忧心忡忡地说道：“神童是个既好又坏的词。小夏你用平常心去对待就好了，万事不要强求。”

苏子涵简直从来没见过这样当娘的，道：“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越优秀越好，你就教育他要当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卓慕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天外有天，尘世中的哪一个人不是平凡人，即便是给世人称颂的明君也离不开五谷杂粮，最终也会坠入轮回，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自命不凡呢。”

苏子涵道：“你太悲观了。”

卓慕凝一把揽过小夏，道：“这叫现实。苏子涵，我可警告你，既然小夏的悟性这么好，你不要教给他一些奇怪的东西啊。”

两个大人说好的时候，小夏觉得无聊，便又去扒拉卓慕凝的行李包，忽然在一大堆衣服里发现了一沓子人皮面具。

他擎到卓慕凝面前，道：“娘亲，这是什么东西啊？”

卓慕凝看了头皮一阵发麻，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便从小夏手里将东西给抢了过去，慌忙塞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