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冲曲伶儿一笑:“我骗他们的,我是出来搬救兵的。”
“……”曲伶儿目瞪口呆。
苏岑轻轻叹了口气,“凶手被他自己养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查的。”
他刻意没提今日一早他已经封锁了消息,所以除了他、小孙和两个狱卒,还知道萧远辰死了的就只剩下那个凶手。看得出萧炎的信息情报皆来源于那个军师,所以萧远辰即便不是军师亲手所杀,也定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而他之所以没说出来,则是他握在手里的最后一点筹码。他赌萧炎不会任由萧远辰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会放他出来查。若是说了,不管萧炎最后相信谁,他都是一个没有价值的人了。
“什么啊?”曲伶儿明显没听懂,刚待继续问,忽的神色一凛,手迅速搭上腰间,几乎是同时,手里蝴蝶镖出手,正对上两枚暗箭。
曲伶儿凝眉,“苏哥哥,看来有人并不想让我们走。”
等人都走了,萧炎命人收拾营帐,由着李释在主位上坐着,自己屈居下座,让人好茶好水伺候着。
李释拿杯盖撇了撇茶沫,道:“既然小辈们都走了,那咱们就来说一说正事吧。你们想要什么?”
萧炎正襟危坐,也不绕弯子,直言道:“我要肃州和甘州。”
“哼,”李释冷笑一声,把茶杯往桌案上重重一放,茶水四溅,杯盘狼藉,李释冷笑道:“你要的不是甘州和肃州,你要的是整个陇右道吧?”
武德年间太祖皇帝平定天下,初设十道三百州,后经永隆、天狩年间开拓巩固,增至十五道,其中陇右道,因位于陇山以西而得名,东接秦州,西逾流沙,南连蜀及吐蕃,北界朔漠,常年与吐蕃突厥打交道,其战略意义不言而喻。更重要的是,陇右道向东直接关内道,也就是说,若是丢了陇右,便是将京畿重地直接置于突厥吐蕃的虎视眈眈之下。
而萧炎所说的甘州肃州,加上他所处的凉州,则是陇右道的咽喉之地,所有军需饷粮入陇右都需经过这三处,握住了甘州肃州,再往西的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便都在其控制之下。
“这么大的胃口,只怕你自己吃不下吧。”李释靠着椅背眯眼打量座下,“打算跟突厥怎么分?”
“大周的疆域是我们一起打下的,我不会给他们地,他们要的只是入贡。”
“入贡?”李释冷冷一笑,所谓入贡,说的好听点,是需每年向突厥进奉财物,说难听了,就是允许突厥在大周土地上强抢强要,鞑子可以在大周境内颐指气使。李释目光一点点冷下去,“当初英勇的武威大将军如今反过来去舔他们的狗腿,突厥倒是好大的心胸,当初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如今还能容得下你。”
萧炎含糊其辞,显然不愿提起那些往事,直接道:“毕竟一起浴血奋战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乖乖地下旨把甘州肃州给我,就继续回去做你的摄政亲王,我说到做到。”
李释轻轻一笑,“你就不怕我反悔,到时候再带兵过去把你们一窝端了?”
“你不会的,”萧炎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天子年幼,你走不开,另外小天子也不可能放你在这种事上以身犯险,陇右还是整个大周,我相信他还是能作出判断的。纵观大周全境,能与我一决高下的也就只有你了,你不出马,我自信没人能攻下凉州。”
“江山代有才人出,萧炎,你老了,”李释目光慢慢游离出帐外,“小看了这些年轻人,是会吃亏的。”
与此同时,苏才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官道,风尘仆仆,灰头土脸,鞋子都险些跑丢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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