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就听梼杌说过,9婴本体是大蛇,小时候就叫“软蛋”。
等轮到敖凛时,已经到了末法时代,能起的蛋名都差不多都被起光了。
老龙母不想让儿子泯然众蛋,成天翻字典就想起个特殊响亮还富有龙族特色的,最后反而在吃糕点的途中,灵光一现——
“蛋卷。”
应桃目光柔柔,下意识喊。
敖凛一头黑线,还得装作惊讶的样子:“哇,应桃好聪明,这就猜到了。”
——配合老妖怪表演的我,真的是一只超敬业蛋卷。
铁卷!
米勒觉得实在可爱,忍不住笑了,也问应桃:“那你呢?”
应桃视线偏转向一旁,没有做声。
他父亲颛顼妻妾成群,儿女众多,自然不会像寻常人家疼宠孩子那样专门给他起个小名。
小时候,他都叫“喂”。
长大了,就按照年龄排辈,用数字称呼他,叫二十七,二十八什么的,反正他也记不清了。
而梼杌,是三界恐惧于他满身凶煞,为方便称呼给他起的代号。
反倒是“应桃”这个名字……
“他也有小名,叫桃桃。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诗经》里一句很有名的话。意思是希望他鲜艳绽放,无拘无束,每天每天都和顺快乐。”
敖凛站在他身前,坚定地告诉米勒。
家庭矛盾可以内部暴力解决,对外还是要互相遮掩的。
米勒感叹着:“是很美好的祝愿啊,看得出起名字的家人很认真。”
敖凛被夸赞,十分骄傲道:“那当然。”
应桃低垂着脑袋,缓缓呼气,轻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刚转过身,就被敖凛抓住了手。
敖凛上前一步,和他肩膀挨着肩膀,“我陪你去。”
应桃身体微微震动,停在走廊昏暗的角落。
“怎么了?”敖凛回过头,看到一双泪花闪烁的眼睛。
瞳眸镶着妖异银边,不似良物,让他想起北方寒夜房顶上堆积沉重的大雪,在房檐边缘拼命压抑,挣扎,寂静崩塌。
下一秒,他被桎梏住双手,重重压在墙面上,耳边充斥着沉重的呼吸。
应桃偏过头藏起侧脸,牙龈咬得很紧,连带着脖颈线条都绷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敖凛就是看不惯他这副样子。想要什么不肯直说,连骗他的时候都不算理直气壮。
你这样子,还能称得上凶兽吗?
“放开我的手。”
敖凛冷静道,声音甚至显得无情。
凶兽骨节凸起的长指,痉挛着一点一点松开。
倒是很听话。却也让人恨得牙痒痒。
敖凛恨不得上去啃他两口,挣脱桎梏的双臂却耷拉下来,沉默了一会,从应桃两边腰身穿过去,十指相扣,在凶兽背后系成一个稳固的圈。
他主动贴上去,契合着应桃胸怀的形状。
应桃含着泪光,怔忡了:“怎么……?”
敖凛:“给你表演一个自投罗网。”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小凛……小凛……”
“嗯?”
谢谢你给的名字。“我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