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的民工口味重喜欢咸的油的味精多的对邱老汉做的菜赞不绝口。
但这几天不止一人发现邱老汉送来的盒饭不是咸过了头就是根本没味儿。
前一日民工们跟邱老汉反映说再不把味道调整回来以后就上李宝莲的三轮车吃去。邱老汉一边数着皱巴巴的零钱一边满口答应回头却凶神恶煞地骂:“呸!有饭吃就不错了还他妈挑肥拣痩!什么东西等哪天被浇进水泥里老子再来给你们做一桌丧饭!”
这通牢骚一发就是一天。
邱大奎坐在马扎上理菜邱老汉“哐当哐当”切肉切了多少块肥肉便骂了多少句脏话。那些话毒得很不是咒民工们从楼上掉下来摔死就是被建筑钢材砸死。邱大奎本就心神不宁听得久了难免烦躁劝道:“爸你骂了一天还不嫌累?别说了人建筑工人也是赚的血汗钱不比我们轻松你老是咒他们去死干什么?”
邱老汉闻言将菜刀往案板上一扔喝道:“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说完一脚踹向邱大奎的马扎“我踹死你个不争气的!你就是想害死我!你个混账东西!”
邱大奎个头虽大但冷不丁挨了一脚狠的一时重心没稳住往侧边一摔把一盒准备做蛋炒饭的鸡蛋压了个蛋破黄儿流。
“你是成心想气死我啊!”邱老汉那张干巴巴的老脸上皱纹都快跳了起来。邱大奎半边身子沾着蛋黄愣愣地坐在菜堆里邱老汉居然又是一脚踹过去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种畜生!那些该死的民工在外面气我你在家里气我你……你!”
邱大奎抹了把脸眉间的疲倦与厌恶显而易见。
他费力地站起来看也懒看邱老汉拧了条湿毛巾擦蛋黄“爸你少说一些吧没必要。”
“我看你才是要少说一些!”邱老汉不依不饶手指像缝纫机的针脚一样猛力戳在邱大奎的太阳穴上“你都干了什么事?啊?那天你吼什么?你没事往荒地上跑什么?有死人别人怎么发现不了?就你厉害?啊?就你能发现死人!你跟死人这么有缘你怎么不去死!”
“爸!”邱大奎终于动了怒推了邱老汉一把“你有完没完!”
“你敢对我动手?”邱老汉横了一辈子年轻时就打老婆打儿子现下老了火气竟然比壮年时更旺抬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邱大奎脸上“你故意把警察引来就是想让我死!”
道桥路的平房盖了几十年根本不隔音邱老汉那一记巴掌极其响亮后面的话让刚走到门边的花崇与柳至秦听个正好。
花崇看了柳至秦一眼屋里又传出稀里哗啦的声响与叫骂骂人的自然是邱老汉邱大奎自始至终没说过什么重话。
“故意把警察引来?”花崇轻声道:“看来他们干了什么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
柳至秦“唔”了一声“再听听。”
后面邱老汉倒也没骂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最后邱大奎斥道:“你吼够了没!你想让巷道的人都听到吗!”
里面的响动戛然而止。
花崇适才抬起手在那扇极有年代感的木门上扣了几下。
“谁?”邱大奎警惕道。
“开门不就知道了吗还问谁。”邱老汉仍是骂骂咧咧的“去开门梁老头前些天跟我要了三屉包子一直没给钱说好今天还肯定是他还钱来了。”
邱大奎草草清理完身上的蛋黄拉开门的瞬间震惊与恐惧就像一张劣质面具一般附着在脸上。
“你你们……”
“梁老头吗?”邱老汉也赶了过来意识到门外站的是谁时那双下垂的三角眼陡然睁大。
“不好意思打搅了。”花崇笑容如风“关于发生在你们家后面的命案我们还有些情况想跟二位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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