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超显然被吓到了怔怔地盯着他突然怪笑起来:“至至少可以说明我没有杀人!直播从10点进行到12点我我没有杀人的时间!”
尹超越说越兴奋竟然站了起来眼神狂乱“哈哈哈平台上有几万人给我作证!杀猫怎么了?杀猫犯法吗?操!老子成天给那帮学生送外卖送快递累得像他妈一条狗!他们尊重我吗?不在他们眼里我他妈还不如一窝流浪猫!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老子一个大活人活得还没有在校园里溜达的猫好!”
花崇神色严肃难得在审问时失态。
方才袁昊说尹超没有作案时间因为在郑奇被杀害的时间段尹超正在某直播平台上与一个女人一起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虐丨杀流浪猫。
难怪在说到三轮车上有血迹时尹超会说“万一不是人血”。正常人不可能有这种反应这完是潜意识的投射!
尹超不仅在9号晚上杀害了三个无辜的生命此前也必然有虐丨杀动物的举动这种虐丨杀甚至可能发生在三轮车上。
尹超情绪开始失控怪声叫嚷道:“老子没有犯法!老子没有杀人!玩猫玩狗你们也管?真正的杀人犯你们抓不到只会抓我这种虐猫的人充数?哈哈哈哈哈真鸡丨巴可笑!”
花崇“哐当”一声甩上门一拳捶在墙上。
尹超被带来时他有九成把握——这人不是凶手。一连串审问的目的是寻找真凶的线索很多蛛丝马迹都是从类似的问话中摸出来的。
中途他感到这人不正常但没有想到竟又是一个心理扭曲的潜在犯罪者。
虐丨杀小动物如今在社会上已经形成了一股风气不断有涉事者被追查不断有直播平台被调查也不断有看客声讨这种行为。但事实上模仿者却越来越多。
总有那么些心理阴暗的人在网络上以凶残、血腥哗众取宠而观众竟然不少。
这些虐丨杀爱好者将网络当做无法地带为所欲为直到被大量网友“人肉”才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不法律能给予他们暴行的惩罚太轻根本谈不上“相应”。
花崇叹了口气。
此前与柳至秦聊到“人肉”与“网络暴力”双方都极其反感这种行为。但事实却是如果没有“人肉”那些虐猫虐狗的人大部分都会逍遥法外。
而郑奇与尹超——“网络暴力”的忠实信徒与虐丨杀狂人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当现实中的压力积蓄到一定程度时他们都选择了最扭曲的发泄方式从中得到超乎寻常的快丨感。
最让人胆寒的是他们并非特例而是一个群体的缩影。
“花队。”一声高喊让花崇回过神。
曲值匆匆跑来“东三食堂的监控已经调到了尹超停放三轮车的地方是个死角看不到是谁将三轮车骑走。”
花崇料到了这一可能把人交给曲值独自下楼。
当刑警尤其是重案刑警心理上承受的负荷比当特警时多得多。人穿上衣服戴上面具时个个都是“好人”只有在警局被迫剥下伪装才会露出藏在里面的灵魂。
一桩分尸案短短几日就有那么多有关或者无关的人被牵涉进来。
郑奇大概率曾主导过“网络暴力”;卢庆被郑奇玩弄于股掌发现了命案以及抛尸现场却因为过于害怕而使现场被严重破坏;刘忠贵老人的独子在计划经济年代因企业安事故惨死孤老无依他在精神出现问题的情况下间接包庇了凶手;而现在的尹超又是个与郑奇无异的心理扭曲者。
常年沉浸在案件与案件深处的人性里就算心理素质再好有时也难免钻入死胡同。
花崇甩了甩头顿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无力感。
眼下的分尸案干扰线索太多是其一五年前的谜团解不开是其二。他捏着太阳穴不知道一直以来的坚持能不能为牺牲的兄弟找出真相。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弱。一群人的力量也不一定够强。
“想什么呢?”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一愣迅速转身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花崇。
“第一次见你愁眉苦脸。”柳至秦说:“怎么了?”
花崇摇摇头很快整理好情绪“有点烦躁而已。”
“因为郑奇的案子吗?”
“不止。”
“嗯?”柳至秦眸光带着几分探寻。
花崇迟疑片刻没提到五年前的事叹息道:“算是吧。网络那边查到什么没?”
柳至秦不答却道:“我有一个关于嫌疑人特征的猜想花队要不要听听?”
“你以前想到什么都说得挺爽快这次怎么回事?还问我要不要听。”花崇斜了他一眼。
“因为这次有点夸张。”柳至秦道:“怕你说我不落脚现实。”
三言两语间花崇竟然觉得烦躁感淡去不少这才明白柳至秦东拉西扯一通是为了让他放松心情。
“说吧。”他嘴唇一勾恢复了冷静的做派“再夸张我也不笑你。”
“在洛大校园里送快递的人不少三轮车因为不值几个钱时常被随意停放。”柳至秦说:“凶手为什么不偷别的三轮车偏偏要偷尹超的三轮车?”
“有可能是巧合。”花崇小幅度踱步“凶手正好看到了那辆三轮车。但也有可能是有意的。”
“如果是有意的那么凶手就是在‘制裁’郑奇的同时顺道惩罚尹超。”
花崇脑中灵光一现“凶手喜欢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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