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作者?”
“他的dna信息没有入库证明他已经多年没有去过医院连常规体检都没有参加过。”花崇说:“一个长期在家从事写作的人不需要有固定工作也就没有公司向他提供年度体检福利。而他缺少外出工作的社交圈不就是与社会脱节吗?”
柳至秦想了想“有道理。但如果他只是一名网络作者他杀害郑奇等人的理由是什么?”
“林骁飞的亲人里有没有其他人也从事写作?”
“这个……”柳至秦说:“查得比较急还没有查到这一块来。”
“没关系。”花崇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们马上就到泽城了。”
泽城是一座小城市规模相当于洛城的一小半经济不发达。在计划经济年代泽城勉强算工业城市改革之后大量厂子转型、倒闭撂下一堆烂摊子。
花崇三人到达泽城时是下午很快在当地市局、派出所的配合下赶到林骁飞的家。
林家所在的区域是一片筒子楼、砖瓦房看上去比洛城最破败的富康区道桥路还要糟糕。因为刚下了一场雨地上泥泞不堪下水道的气味不断上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
快到一栋筒子楼时派出所民警小向指着二楼一扇紧闭的木门“喏那就是林骁飞的家。现在家里只有他老母亲陈婆婆一个人了。”
一行人爬上楼楼道阴暗狭窄有股年久失修老房独有的潮味。
站在那扇木门前小向敲了两声门。很快隔音效果奇差的屋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来了谁啊。”
小向道:“陈婆婆是我。”
门打开林骁飞年已七旬的母亲站在门边。她苍老矮小满脸皱纹两眼浑浊即使没有哭泣眼中也似有泪光。
花崇心口陡然一闷。他明白老人的双眼为什么是这样。
这是久哭之人的眼睛。
当年刚从西北回到洛城他去探望一名牺牲队友的母亲对方的眼睛就是这样——泪光闪烁藏着无尽的悲恸。
见有生人来林母往后一退紧张地将门推了回去。
小向连忙说:“陈婆婆来的是我的同事都是警察您别怕!”
林母这才将信将疑地再次打开门。
在来的路上小向和另一位片警老邱说过林骁飞生前是一家化工厂的职工当年厂子里实行“顶班”制度即父母有一方退了子女就顶上去。林骁飞的父亲在他尚未成年时就因病去世了林骁飞那时候成绩很好在市里的重点中学念书本来打算考大学但家里的顶梁柱垮了父亲治病还欠了一大笔债光靠母亲一个人盘不活整个家他没法子只好死了念大学这条心顶了父亲的班当了工人。这套房子是化工厂分给他父亲的他和他母亲一住就是几十年。
花崇和徐戡进屋一看房里陈设极其简单老旧一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阳台边放着一张旧书桌上面摆着一台“大脑袋”。花崇走过去才发现后面放了好几撂书。那些书的封面已经泛黄了看上去似乎不是正规的出版物。
小向和林母交待了几句林母转过身时正好看到花崇拿起一本书。
“小伙子你要看吗?”林母说:“那是我儿子写的书写得可好。你要是喜欢就一样拿一本回去吧。他啊以前老跟我说如果哪天书店肯卖他的书就带我去合影留恋。哎也不知道这些书什么时候能有书店来收。”
花崇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毫不保留的骄傲与深藏眸底的悲戚。
他将书侧转看到书籍上的署名——风飞7。
小向笑道:“陈婆婆跟您说多少次了这是林哥自己印刷的书没有书号是不能拿去书店卖的。”
“书号是什么?有了书号就可以进书店了吗?”
“应该是吧。我是个粗人没怎么看过书。”
“那要怎样才能拿到书号?”林母说:“骁飞一辈子都想将书拿去书店卖可惜到最后也没能实现。我这把老骨头硬朗不了几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去见他之前帮他把这个心愿了了。”
小向大约是听林母说过多次类似的话有些敷衍地宽慰道:“能的肯定能的。”
花崇翻了翻书的内页纸张很粗糙白得晃眼排版太密实看起来不大舒服。他合上书对林母温和地笑了笑:“老人家跟我们聊聊林哥的事好吗?”
柳至秦没有跟着花崇、徐戡进屋而是在门外转了两圈。
屋外的墙壁明显是重新粉刷过的颜色和其他区域不同。他轻声问老邱:“这墙壁是不是被写过什么?”
“以前有人跑这儿来写了很多难听的话。”老邱不住摇头“骂林骁飞是小偷活该得癌症不得好死。”
柳至秦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又问:“这属于治安事件了吧街道没有管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