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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罚?”柳至秦看着钱鲁“专门修了一个木屋来体罚学生?”
“现在不会了现在不会了。”钱鲁连忙说:“你们可以去看看新的村小就在派出所对门年轻老师都是念过大学的可有素质了绝对不会体罚学生。”
“那以前修木屋体罚学生是谁的主意?”花崇走了几步“这木屋独立于教学楼应该不是在建校时就修建的吧?”
“当然不是。”钱鲁看上去有点着急显然不大想深聊这个话题。
但花崇偏要揪着不放“是什么时候、谁主张修建的?”
钱鲁只好道:“十五六年前吧具体年份记不清了。村里的孩子皮不听话尤其是五年级以上的男生太难管了。老师们就合计准备修个木屋把实在管不住的学生锁进去进行体罚。这事村长还通知家长们开了会同意的签字如果不同意那以后孩子不管犯多大的错都不会被关进木屋。”
花崇问:“有多少人同意?”
“都同意了。”钱鲁说:“嗨我们乡下和你们城里不一样。我知道你们喜欢什么素质教育但前些年我们村里哪行?孩子野得很当父母的巴不得有老师代为管教。让老师体罚算什么有的家长还嫌老师揍得轻。”
“揍得轻?”花崇冷笑一声环视四周又问:“遇害的五个孩子平时表现怎么样?”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又不是学校的老师。”钱鲁摸着自己的手指“他们的情况你们得去问老教师回头我给你们找人去。”
“多谢。”柳至秦笑道:“你的孩子呢?”
“我的孩子?”钱鲁愣了片刻“哦你是想问我家孩子有没被体罚过吧?这倒是没有我家是两个姑娘从小就文文静静的不惹事成绩也好。”
“她们现在在?”
钱鲁得意道:“在首都念大学呢!已经走出我们这山沟了!”
“那挺好。”柳至秦说着碰了碰花崇的手背“再看看?”
“嗯。”花崇绕着村小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受害人的家人现在还在村子里生活吗?”
“在在。”钱鲁说:“都开农家乐了。咱们村儿生意做得最大的就是钱毛江他爸妈村口那个‘山味堂’就是他家开的。嘿他家以前就是我们这里条件最好的刚开始搞旅游开发那会儿他家最积极也是有生意头脑啊。对了钱毛江是家里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这俩弟弟现在都出息了赚了不少钱。”
花崇与柳至秦互看一眼柳至秦问:“那其他四人的家庭呢?”
“比不过钱毛江家不过我觉得都还不错。我们这里每家每户都不止一个小孩不存在‘失独’孩子死了的确很不幸但日子还得往下过不是吗?而且当时镇政府还划了一笔抚恤金给他们那可是大钱。”
离开村小花崇让钱鲁先回去。
肖诚心应付完村里的官员急匆匆地跑来“怎么样有思路了没?”
“你当玩侦探游戏啊这么快就有思路?”花崇捏着一根狗尾巴草在自己手掌上拍来拍去。
肖诚心像没有实权的监工似的又想催又怕把人催毛“那不着急慢慢来我对你们有信心!”
花崇白了他一眼跟柳至秦聊起来“有什么想法?”
“想听真话还是忽悠?”柳至秦笑。
花崇挑眉“你也会贫了?”
柳至秦拿走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忽悠呢随便听一听说不定能提升士气。”
“那你就先忽悠一下我吧。”花崇心里想:看你怎么忽悠。
“好。”柳至秦清了清嗓子“‘体罚’这个点非常可疑。事实上以前很多乡镇学校都存在体罚学生的现象一是如钱鲁所说学生太不听话二是根本原因——老师素质低下。但为什么要单独修一栋木屋来执行体罚?还在修建之前让家长签字?是不是因为体罚非常重不宜被其他学生看到?同样因为太重老师们不愿意承担后果家长签字代表‘后果自负’?”
肖诚心听进去了喜道:“这不是有思路了吗!”
柳至秦继续说:“钱毛江遇害的时候14岁六年级的男孩能叛逆到什么程度我们都是过来人不用我描述吧?假设他与其他四人一道做了什么违反纪律的事被老师带进木屋关起来体罚老师有没有可能因为生气、愤怒而一时失手?”
“我操!怎么没可能?”肖诚心一拍巴掌“老师畏罪害怕留下证据只能放火连人带屋一块儿烧掉!”
柳至秦:“对。”
“对什么啊?”花崇叹气“失手打死一人我还相信一下子就打死五个你们当拍电视剧是吧?”
柳至秦抿唇笑。
“不是啊打死一个另外四个就成了目击者老师必须将他们灭口!”肖诚心说。
“好这点算你说得通。但小柳哥前面不是分析了吗家长们签字代表‘后果自负’那是不是打死也活该?这地方在十年前根本不讲法律只讲村民自己结成的约定。”花崇不紧不慢地说:“既然如此老师为什么要畏罪放火?”
“这……”
“还有村小是在夜里失火的。当年的老师不是职教师能在学校坚持到下午放学都不错了谁还这么‘尽心尽力’把五个学生训到半夜?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这种事家长不知道自己孩子夜深了还没回家?”
“哎!”
花崇哼了一声“小柳哥这个推断前后存在逻辑漏洞根本没有可信度。”
柳至秦这才道:“所以我说这是‘忽悠’啊。”
花崇揪住他领口轻轻一拽“可惜没忽悠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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