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分不开人却没有三头六臂。
这种多个重案部悬在头上的压力不是所有刑警都能承受。
柳至秦有些担心情不自禁地抓住花崇的手背用力握了握。
花崇没有将手抽回去而是侧过脸目光落在他的眸底。
“我们一起想办法。”柳至秦说着又握了一下。
花崇心头沸腾的情绪渐渐平复摁灭快烧完的烟“嗯。”
这时dna比对结果终于出来了综合肖诚心在现场掌握的信息三名受害者分别是——
范淼男27岁。盛飞翔男27岁。周良佳女2岁。
他们老家都在函省羡城如今在洛城工作生活。范淼和盛飞翔合伙开了一个名叫“风远”的印刷工作室主接广告宣传单、渠道杂志印刷等生意。周良佳是护士供职于洛安区一家私人牙科诊所。
三天前即9月3号他们三人与另外两名在洛城定居的羡城老乡自驾前往洛观村度假住在“山味堂”农家乐。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张贸心脏狂跳“‘山味堂’老板的大儿子不就是钱毛江吗?他是十年前村小积案的受害人啊!‘山味堂’的房间那么紧俏不提前半个月根本订不上。他们怎么就那么巧刚好住在‘山味堂’?”
“钱毛江是十年前积案的受害人而‘山味堂’老板的小儿子钱闯江有作案动机。”柳至秦说:“他们住在‘山味堂’难说是不是巧合。”
众人议论纷纷花崇及时叫停“我们现在对死者的了解不够联想太多对案件的侦破没有意义。陈队现在能立即调直升机吗?”
陈争点头“可以。”
“那曲值和刑侦一组留下。”花崇看向曲值:“我们组里你再挑几个人。第一天亮后查这三个死者的社会关系;第二继续追踪七氟烷的流通渠道;第三注意陈广孝一家。”
曲值握了握拳头“是!”
“其余人跟我去洛观村。”花崇站起来“马上出发。”
黎明之前本是洛观村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但是今日不同虚鹿山上烧死了三个人整个村庄气氛为之一变。往日山上的帐篷、木屋人满为患现下根本没有人敢住在山上部跑下山挤在村子里。车技好、敢在夜里开盘山路的人已经驾车离开剩下的人大多整宿未眠等着天一亮就走。
一夜之间各个农家乐收到无数退订申请。一些客人即便讨不回房钱也决意离开。村里镇里的官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忧心洛观村耗时数年打造的旅游资源将毁于一旦一边又害怕自己因为虚鹿山上的事故被追责。
毕竟景区发生了这种事必须有人被揪出来承担责任。
当初接待过花崇和柳至秦的菌子店老板娘半是兴奋半是惆怅地坐在店门外看着行色匆匆的游客夸张地叹了口气捶着酸痛的腿自言自语道:“嗨还真被人家说中了!这火啊烧得可真旺叻!”
钱庆的父母站在家门口望着被灯光照亮的虚鹿山。那里已经没有火光也没有音乐连硝烟的味道都被夜风吹散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空气里甚至有初秋的桂花香。
“又有人被烧死了。”钱母低喃道。
“嗯。”钱父应了一声。
“是谁呢?”钱母眼里突然有了泪“小庆离开都十年了咱们村里居然又有人被烧死怎么回事啊?”
钱父叹息“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
屋里传来小孩的声音“妈妈!妈妈!你们在看什么?”
闻声钱母转过身牵住小儿子的手眼中的怅然阵阵化去话题一转抱怨道:“还是生儿子好啊看咱们小胜多乖。盼子这个女儿我算是白生白养了!一点不懂体恤家里的难处小胜上学需要钱她住在镇里日子过得那么好也不知道往家里汇些钱。”
“女儿家都这样的。”钱父摇摇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当没生没养吧。咱们家有小胜只要小胜平平安安长大别像小庆一样我这辈子也就知足喽。”
夫妻俩和小儿子回到屋里关上了那扇村里给农家乐统一安装的装饰门。
“山味堂”是洛观村里客流量最大的农家乐此时挤在前厅退订的客人也最多。前台小妹忙得不可开交情急之下用土话骂了人。向来待客颇有风度的钱锋江神色极为不耐抛下前厅的糟心事不管一个人在后院抽烟。
游客被火烧死这种事对洛观村的打击可能是毁灭性的一旦没了游客那整个洛观村就断了生计。这些年大家是靠着旅游资源才摆脱过去贫困的生活。小时候的贫穷他实在不愿再次感受。
钱闯江从楼上下来仿佛对虚鹿山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钱锋江看到他就心烦指着前厅的方向“那边忙不过来了你去看着。”
钱闯江没动木讷地站着片刻后唇角向上勾了勾发出一阵压抑低沉的笑声。
“你有病吗?”钱锋江头皮一紧“你笑什么?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笑得出来?”
“不就是烧死了人吗?”钱闯江的声音像裹着砂石听上去非常粗粝“村里烧死的人还少?”
钱锋江吓了一跳眼神一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钱闯江摇摇头絮絮叨叨:“有人被烧死那说明他本就该死。”
“我操!”钱锋江拧住钱闯江的衣领“别他妈瞎说!”
钱闯江没有挣扎面无表情地看着钱锋江“出事好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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