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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队这是袁菲菲等19名游客的背景调查报告。”张贸抱着一个笔记本从走廊匆匆跑过一进警室就喘了口气“曲副刚发过来的。现现今阶段感觉还是袁菲菲的嫌疑最大她是唯一有明确作案动机的人!还有曲副问是否允许这些游客的家属来洛观村?”
花崇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闻言抬眼:“曲值问这种问题?”
张贸连忙替曲值解释“曲副知道不该让家属来但有些游客的家属在局里死缠烂打我们又不能为难群众曲副很难做啊。”
“让他找陈队。”花崇呷了口茶“另外游客确实不宜在洛观村滞留太久一会儿我理个名单出来明天一早让派出所按照名单安排游客离开。”
张贸眼睛一亮立即中气十足道:“好!”
现在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游客和村民一共有26人但“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不能与“就是凶手”划等号。村民还好说他们本来就生活在洛观村可游客还有自己的生活一直耽搁下去不是办法。只是花崇不松口张贸也不敢提出来毕竟到底谁是凶手他心中虽有谱却无法确定。万一把真凶放走了责任他根本担不起。
花崇决定放人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放。下午重案组开会把19名游客的背景彻底分析了一番并与陈争、曲值视频连线最终拟出一个13人名单。这13人都是洛城市区和洛城辖内各县城的人他们可以离开洛观村但必须到当地派出所、分局登记。而仍需要留下配合调查的6人分别是——袁菲菲、仇罕、邹鸣、吴辰、廖远航、李欢。
张贸不太理解待查的人中为什么会有邹鸣和吴辰“他们只是大学生啊而且背景没什么特殊吧?”
“他们的言行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柳至秦说。
哪里值得注意?我怎么没发现?张贸心里十分不解嘴上却不好意思问想了半天只好道:“吴辰好像是有点可疑这人有暴力倾向一言不合就想动手。”
花崇却道:“不可疑的是邹鸣。”
“邹鸣?”张贸怀疑自己听错了“不会吧我我看他挺温柔的一个人啊。有礼貌教养好家庭条件不错在校成绩也好。最关键的是他和三名受害人毫无交集啊。”
这种人为什么要想不开跑来洛观村杀不相干的人?
“他的母亲叫邹媚未婚今年43岁知名海外置业集团的高管。”花崇说:“而他是邹媚年前在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他与邹媚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张贸有些懵“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和案子没有关系吧?”
“我比较在意一点年前邹媚35岁。她因为工作繁忙、不愿结婚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无法生育自己的孩子需要在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可为什么她不选择年龄更小的孩子而选择了当时已经11岁的邹鸣?这不符合领养惯例。”
张贸简直对花崇越来越偏的发散叹为观止瞪着双眼迅速在脑子里捋线索搞不懂邹媚领养了一个大龄小孩和这个大龄小孩长大后卷入命案风波有什么必然联系。
花崇说:“有些事情表面看上去毫无联系实际上却是潜移默化改变的结果。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张贸本能地点点头接着连忙摇头“我懂!”
“你懂个屁。”花崇笑了笑“我现在不确定邹鸣和案子有没有关系。暂时留下他是因为我对他的家庭比较感兴趣。他那段孤儿院经历或者更早以前的经历加上被邹媚收养的经历会在他的人格里投射出什么样的影子?”
“但其他人的过去也不是一张白纸啊。”张贸越听越糊涂“你怎么不怀疑另外的人?”
“不一样的。”花崇摇摇头“与重案打惯了交道哪些人可能有问题哪些人没有其实能够分辨出来。不然你觉得陈队为什么会允许我放那13个人回去?这听上去很玄其实是长期办案积累下来的经验。”
柳至秦淡淡道:“其实是老把自己带入凶手揣摩凶手的犯罪心理积累下来的经验吧。”
花崇笑了一声。
张贸看看两人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某种看不见的气场排挤了愣了一会儿说:“那在我这个经验不足的新手刑警看来和邹鸣相比袁菲菲的嫌疑大得多!”
“所以现今阶段我们重点查的也是袁菲菲啊。”花崇扬起手里的文件在张贸头顶敲了一下“去把她给我带来。”
“又要审她?”
“针对她的摸排调查里提到她是洛安区阳光幼儿园的幼师。去年底被四名家长联合投诉。这四名家长称她体罚了小孩。但是后来园方澄清体罚是子虚乌有有监控视频为证。”花崇说:“这个细节有点意思。”
张贸一听顿感脑子都要爆炸了恁是想不通花崇为什么会把袁菲菲被家长投诉和现在这个案子联想到一起。投诉袁菲菲的又不是范淼三人!
可是再问恐怕又得被敲脑袋张贸皱了皱鼻子揉着头顶跑去找袁菲菲。
“投诉是去年12月20号事情彻底解决是今年1月27号中间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袁菲菲都处于被停职的状态。”柳至秦显然也对这个细节十分感兴趣“现在社会上虐童事件层出不穷有保姆虐待小孩也有幼师虐待小孩。小孩是弱势群体一经曝光涉事的保姆和幼师必然成为众矢之的。袁菲菲没有体罚小孩却被诬陷险些丢掉工作。以她的性格可能不太容易接受。”
“嗯。我已经让曲值详细查这件事了。”花崇摸着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眉心很浅地皱起“我隐约有种抓到什么东西的感觉但又说不清是什么。”
这时袁菲菲被张贸带来了。她脸色苍白没有化妆皮肤状态很差低垂着头额发几乎挡住眉眼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许升说袁菲菲念初中时长得丑如今会打扮会化妆了看上去比以前漂亮了许多。
但现在她穿着一身质地普通的睡衣头发与脸都未经打理与“漂亮”毫不沾边。
最令人感到不适的是她的眉眼部分——或许是为了便于化妆她的眉毛被剃得所剩无几眼睛上方只有些许稀疏的眉影配上她苍白消瘦的脸看着就像正在接受治疗的癌症病人。
不过这一特征并不突出因为她散开的额发太长似乎是有意将眉骨挡住。
花崇的目光未在她的脸上过多停留右手抬了抬“坐。”
袁菲菲局促地攥着衣角一坐下就并拢了双腿。
这是个十足的防御姿势意味着她正在害怕并且慌张。
花崇放缓语气“今天我们不说虚鹿山的事也不谈初中往事就聊聊你。”
袁菲菲忐忑地抬起头眼神忧虑“我?”
“你是一名幼师。”花崇说:“大学毕业后立即去幼儿园工作是因为喜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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