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写着“刘旭晨”三个字本该贴有照片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现在很多墓碑都是直接将逝者的照片印上去但以前的墓碑很多还是采取贴照片的老方法。
“照片呢?”花崇问。
“不知道。”工作人员说:“这里风大说不定被吹掉了。”
花崇心觉不对连忙戴上手套在贴照片的地方摸了摸又转身看其他墓碑。
风吹日晒贴上去的照片的确有掉落的可能但是墓碑上有一些不明显的刮痕不注意看发现不了细看的话有点像锐器留下的痕迹。
“徐戡。”花崇招手“你来看看。”
徐戡弯下腰眉间皱起语气肯定道:“是手工刀。”
说着蹲下双手按在墓座上。
这种比较简单的单人墓通常由一块墓碑和一个墓座组成墓座下放骨灰盒上面盖着一块石板由水泥封死。
徐戡观察了一会儿“花队这个墓有问题。”
一旁站着的工作人员立即紧张起来“别乱说啊这墓能有什么问题?”
徐戡没搭理他手指从溢出的水泥痕迹上摸过“墓被打开过现在的石板是后来新盖上去的。”
工作人员横眉竖目“不可能!”
花崇问:“这附近有监控吗?”
工作人员摇头“谁在这里装监控啊?装了也不敢看啊!”
花崇又问:“那平时尤其是晚上有人在这里守着吗?”
“你你开玩笑吧……”工作人员继续摇头。
花崇眼神一寒“那你为什么断言这个墓不可能被打开过?”
“人讲究入土为安啊!”工作人员急了“这墓里就一个骨灰盒又没有金银财宝谁他妈疯了跑来‘盗墓’?”
花崇垂眸盯着墓座上的水泥线半晌道:“打开它!”
工作人员吓傻了“我操!”
花崇亮出证件“有任何问题由我负责。”
封墓容易开墓却麻烦只能用工具一边砸一边撬弄出的动静不小。
但若是在晚上再大的动静都不会被听到。因为一到夜晚这一片山坡就杳无人迹。
半小时后墓被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墓地“管理者”们脸都吓白了。花崇从手机里找出一张邹鸣的照片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所有人都摇头。
花崇并未感到意外。邹鸣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他计划做一件事且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时候一定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往洛城赶的路上花崇不停打电话安排人手查洛城及周边的公墓。
“如果我是刘展飞我说不定也会把刘旭晨‘挖’出来。”徐戡说:“那地方条件太糟糕了如果不是没有钱谁愿意将自己的至亲葬在那里?虽说人死了就是死了得相信科学但是厚葬亲人其实为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给还活着的自己留一些念想。”
花崇手机快没电了插在一旁充电“如果他不是将要做什么事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迁墓没有必要大晚上去偷骨灰盒。他这么做了恰好说明他后面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不能暴露自己。”
“就是杀人吗?”徐戡是虚鹿山一案的法医清楚案子的细节也知道花崇柳至秦“邹鸣就是刘展飞”的推测“我们现在查的是城的公墓但如果他没有将刘旭晨埋在公墓里呢?杀人犯的想法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揣摩我觉得他把骨灰藏在家里都有可能。”
花崇揉着太阳穴闭眼思索了一会儿“不他一定会让刘旭晨入土为安。”
“嗯?”徐戡问:“为什么?”
“邹媚的家并不是他的家。他与邹媚之间名义上是母子其实更像是一种各取所需的关系。”花崇说:“他的亲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旭晨。他希望刘旭晨能够真正安息。这种安息绝对不是在别人家安息。”
说到这里花崇瞳孔倏地一紧仿佛陡然意识到什么。
徐戡往副驾斜了一眼“你怎么了?”
花崇支住下巴不言不语地看着前方。
邹鸣出现在纪念品商店这件事在得知那里原是刘家兄弟的家时他与柳至秦就有了猜测——邹鸣那天是想去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但现在显然多了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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