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耍了点花招添油加醋道:“刚才我们照你说的去老村小教学楼西侧寻找骨灰盒。找到骨灰盒的同时在旁边发现了这枚挂坠。那地方没什么人去过挂坠应该是你埋骨灰盒的时候不小心掉下的?”
钱闯江似乎非常紧张眼珠子不断左右移动。
花崇靠近再问:“是不是你的?”
“是。”钱闯江木然地开口颈部的线条紧紧绷着。
“喜欢麟争?”
“什么?”
“这个挂坠的角色叫麟争你喜欢她?”
“喜欢!”钱闯江忙不迭地点头“喜欢!”
花崇眯了眯眼露出不大相信的神色。
钱闯江立即强调道:“我很喜欢。”
“是你自己买的?”
“是!”
“在哪里买的?”
钱闯江犹豫了“在……在……”
花崇说:“在漫展上?我听说你们年轻人都喜欢去漫展买东西。”
“嗯就是在漫展上。”钱闯江说。
花崇知道钱闯江在撒谎但钱闯江是否说真话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钱闯江为什么要顶罪也不重要了。他已经能够确定挂坠是钱闯江掉下的而钱闯江在拼命掩饰挂坠与邹鸣的关系。
当初在头绪无时柳至秦说过一句话——
“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东西突然出现自有它出现的意义。”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它是一条本身没有多少信息量的线索可是它指向的却可能是足以给真凶定罪的证据。
现在柳至秦就在搜索这些可能存在的证据。
钱宝田又一次被肖诚心拦住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险些扬起叶子烟的烟杆就去敲肖诚心的头。
当着别的刑警的面他不敢造次但单独和肖诚心在一起他就没那么多顾虑拍着大腿骂道:“我那个房子噢!好端端的立在那儿镇政府那些当官儿的都没打过它的主意!你们倒好说拆就拆一点时间都不留给我!你们好歹提前通知我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赔偿什么的我都不敢想了你们说它是‘违建’它就是‘违建’了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哪里敢和你们理论?你们都带着枪啊!”
肖诚心被吼得一个头两个大“瞎说!你看看我我就没带枪!”
“我搭那房子也花了不少钱呢!我他妈这也只能认栽!算了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我没什么可以配合你们的了!”
“有啊怎么没有?这样你把刚才说的那通话拿去派出所再说一遍。”肖诚心说:“群众的诉求我们总得听不是?”
钱宝田狐疑地瞪了瞪眼。
“你听我说。”肖诚心一把揽住他的肩“到了派出所你就这么喊……”
听肖诚心说完钱宝田吓了一大跳“你想坑死我啊?”
“我坑你干什么?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做。我呢尽量给你争取一些补偿。行不行?”
钱宝田倒是不相信肖诚心能争取到什么补偿但发泄一通也好毕竟肖诚心说了——你上二楼尽管骂声音越大越好引来越多人越好绝对不会有人来阻止你。
邹鸣站在窗边沉默地望着虚鹿山。
他所在的警室看不到红房子也看不到早已废弃的老村小。他的目光毫无温度表情看上去和平日没有太大区别。但他知道自己的心脏跳得有些快。
那个叫花崇的警察已经窥探到了他的秘密甚至还猜到了埋在红房子下的东西。
这完出乎他的意料!
好在这没有关系他们没有证据。这些年以来自己一直非常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唯一的知情者钱闯江。
想到钱闯江他笑了笑。
钱闯江什么都不会说。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他信任的人那就是钱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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