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贸看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徐老师他在干什么?”
徐戡观察片刻“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只能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们——他是这样捅死了肖潮刚。”
“我去!”张贸捏着自己的手臂“我现在信李立文真的有第二人格了这要是装的他直接当演员去得了!”
“徐戡!”花崇从审讯室里出来步伐很快喊完名字还招了招手。
徐戡立即赶上去“怎么?”
“我估计李立文有人格分裂的症状。”
“我看出来了。”
花崇顿了半秒“马上联系人给他做精神鉴定。我去一趟河坝。你也做好出勘现场的准备。”
柳至秦已经在警车边等着了拉开驾驶座的门在花崇坐进去时抬手挡了一下然后回到自己的副驾“根据足迹推断凶手是名五旬男子正常体型这和我们之前根据作案工具、创口所做的侧写类似。我已经安排兄弟们排查满潇成人际关系里具有类似特征的人相信会有发现。李立文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花崇将车发动起来简单把李立文的情况概述一番。柳至秦在痕检科跟众人开会时就已经听说李立文精神出了问题此时得知可能是人格分裂倒也没有特别惊讶。闻言思索了片刻说:“那如果曹队他们真的在河坝找到了肖潮刚就证明李立文分裂出来的人格没有撒谎。肖潮刚并非因为满潇成而死。”
“对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此时正好是早上上班高峰哪里都堵得厉害警车走走停停花崇盯着前方的车流说:“昨天夜里我们分析案情的时候我说感觉掉进了一个‘思维误区’但又想不通有误的地方在哪里。现在我好像想明白了。”
柳至秦偏过头“因为李立文?”
“因为李立文和肖潮刚。”花崇说:“四起割喉案杀害吕可、罗行善、丰学民的显然是同一个人而杀害尹子乔的凶手似乎另有其人。我们本来已经比较确定这四起案子是两个凶手所为相同之处只是他们都选择了割喉这种方式。使用锐器的杀人案中割喉最为常见因为它效率最高被割喉的人鲜有生存可能。尹子乔被割喉与另外三人被割喉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是一起独立案子。但自从我们在‘金兰家园’发现了凶手的作案动机发现了满潇成这个人尹子乔就被串上去了。”
前方转弯花崇暂时停下没有继续往下说。
柳至秦说:“你的意思是尹子乔是被我们刻意串上去的?他本来不应该在凶手的‘犯罪网’上?”
“嗯。”花崇道:“从凶手因为高空坠物事件杀害吕可、罗行善就能够看出他的想法异常偏激并且自有一套常人难以理解的犯罪逻辑。他可能杀害任何将满潇成推上绝路的人。我们只能进入他的逻辑用他的想法去猜测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将所有影响过满潇成人生的人都列入他的‘犯罪网’——我们就是在这个环节上掉进‘思维误区’然后始终没能走出来。直到刚才在审讯室面对李立文之前我一直在想我们昨晚讨论过的问题从创口来看凶手不应该是同一个人但他们的目的却又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给满潇成报仇。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低了我不信有这种巧合。但非要说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完不同的创口又无法解释。是我们被凶手的犯罪逻辑拖着走了不仅把尹子乔的死和满潇成联系起来还把肖潮刚的失踪和满潇成联系起来。但现在的事实是杀害肖潮刚的极有可能是李立文分裂出的人格。”
柳至秦边思考边缓慢道:“尹子乔的确是影响过满潇成人生的人凶手有理由杀了他为满潇成复仇。肖潮刚同理。但想要杀死他们的人并非是想为满潇成复仇他们是因为别的事引来杀身之祸……”
“对!李立文刚才那一闹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花崇将车窗放下来透气右手在太阳穴处捶了捶“不进入凶手的逻辑不行但进入过深也不行。凶手复仇对象集中在与高空坠物事件有关的人身上他可能根本没有想过对尹子乔动手。尹子乔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死在另一个人手上。”
“你这么一说我脑子好像也清晰了一些。”柳至秦说“尹子乔这个案子在时间上与后面三个案子比较接近加上割喉这一手法的确容易被放在一起考虑。这次的凶手又具有一定的反社会人格思想偏激要了解他就必须进入他的逻辑但一旦进入便容易被他影响。我们……可能确实被他带偏了。”
“先确定李立文是否杀了肖潮刚。”花崇技术娴熟地在车流中穿梭“这个案子结束后我打算和犯罪心理方面的专家聊一聊听听他们的意见。”
柳至秦点头旋即又道:“不过如此一来尹子乔一案就回到了原点。针对他的人际关系调查已经进行了好几轮没有有价值的线索。”
警车被堵在离斑马线半公里远的地方花崇叹息“那就先侦破吕可三人的案子。满潇成确实无辜但凶手杀害的这三人不该给满潇成抵命他们也很无辜。”
搜索进行了半日一具腐败见骨的尸体在河坝一处砂石坑中被找到。
由于腐败严重初步尸检无法确定死因更无法确认身份必须做解剖和dna比对。
但在场的警员都明白这只可能是肖潮刚。
经过心理干预李立文已经“醒来”缩头缩脚地坐在审讯椅上面色苍白低头不语。
花崇问:“你隐瞒了什么?”
李立文惶恐不安地颤抖一个劲地摇头。
“那天在招待所你不只是割伤了肖潮刚。”
“我没有撒谎!”李立文惊声道:“我真的只是割伤了他!他跑了我一个人留在浴室清理血迹我没有做过别的事!”
“李立文你知道‘他’的存在。”花崇缓声说。
李立文睁大眼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谁?我知道谁的存在?”
“你不确定但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偶尔会不对劲。”花崇看着他写满惊愕的眼睛“我再问一遍那天晚上你割伤了肖潮刚在肖潮刚离开之后真的只是在卫生间清洗血迹吗?”
李立文咬着下唇渐渐地眼中浮起一片水雾。
花崇说:“你是不是想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李立文不说话只摇头。
“监控记录下了你今天早上做的事。”花崇将笔记本转了个向“长时间留在市局不断接受问询你心理崩溃用额头撞向墙面。”
花崇的讲述滞后视频已经播放到“李立文”发狂袭警的画面。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李立文大叫起来用力抓扯着头发“我不可能做这种事!你们陷害我!你们给我吃了致幻药!”
“嗯‘他’的确不是你。”花崇说:“但你早就隐约察觉到‘他’的存在了不是吗?”
李立文疯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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