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些好奇你干什么去了。”花崇语气放松跟闲聊似的“毕竟最近那什么刑侦支队日子不太好过你这个主心骨跑得没影儿兄弟们心里都有点儿悬。”
“悬个头。”陈争将烟按灭在烟缸里“你们有案子要操心我也有别的事要操心。”
花崇犹豫片刻问:“是上次说的事吗?”
陈争动作僵了一下旋即抽出一张纸擦拭着手指。
这动作很多余花崇不动声色看着陈争擦完手将纸巾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有趣吗?”陈争问。
花崇说:“你指什么?”
“观察我。”陈争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极深“看我擦手看我丢纸巾。”
花崇倒也没被问住“那不然我该看哪里?故意别开眼?陈队你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为什么不能看?”
这话说得轻巧和开玩笑无异却并非只有字面意思。
陈争默了半分钟摇着头苦笑“花儿上次我怎么说来着?”
花崇敛眸喉结隐隐动了动。
“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你。”陈争声音肃然“但你好像谁也不相信。”
花崇十指交叠目光与陈争交锋。
“也好。”须臾还是陈争先出声“你如果毫无根据地相信一个人那我倒是不放心了。”
“陈队……”
陈争抬手打断“其实你内心还是选择相信我对吗?否则你不会像刚才那样明目张胆地试探我。”
花崇笑“你认为那是试探?”
“换一个说法也行。不过我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词。”陈争也笑“回去吧别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那你的注意力呢?”花崇问“在哪里?”
“自然也不在你和柳至秦身上。”陈争按着眼窝眼中的神色被彻底遮挡住。
花崇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一个人去了露台。
天已经很冷了风招呼在脸上像夹了细碎的雪。
但洛城极少飘雪即便有雪降落的时候也已经化成了水。
花崇将潮湿的冷空气吸入肺中血液里的躁动渐渐被驱散。
他有些烦闷心绪难宁。
方才还是冲动了忽然没忍住就主动挑起了话题。
陈争说那是试探其实不算。真的试探是几乎已经认定对方有问题。
花崇微扬起头任由寒风从脸上扫过。
刚才的对峙更像是一场各怀心思的坦白。彼此交了一些底却仍握着最重要的牌。
夜空是深紫色的城市里五颜六色的光在天幕上混淆就像挤在油彩盒里的油彩再怎么光彩夺目最终都会被搅和成暗色。
好的坏的都成了同样的颜色。
如同人心。
花崇闭上眼站立片刻一股孤独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很快心脏的鼓动无声地提醒着他——你并不孤独。
你的身边还有柳至秦。
想起这个名字花崇压着的唇角向上牵了牵方才还萦绕不散的孤独感像褪去的潮水顷刻间消失不见。
过去他从不认为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但现在单单是想起“柳至秦”三个字便觉得窝心。
一个人想摆脱孤单并非要拥有多少朋友。
有时候拥有一个心意相通的人便好。
再吸入满腔冷空气花崇定了定神转身向重案组走去。
技侦组通宵达旦所有人都挂上了黑眼圈。
“梁萍在遇害前一天也就是被欧桓国打掉牙齿的当天曾经去过梧桐小区。”熬夜之后柳至秦嗓音低沉眉眼间阴影明显。
花崇将刚买的热粥放在桌上拆开三角蛋糕递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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