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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灿不认识鲁洲安。她看到照片时的反应不像在说谎。”花崇陷在沙发里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眉心。
柳至秦站在沙发边背对着光阴影刚好将花崇罩住“那就是说凶手是另一个人。她怎么描述这个人的外形?”
花崇抬眼“她说她想不起来。”
“不可能。”柳至秦皱眉“他们不是在路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长相说忘就忘。季灿和他多次见面与他合谋杀死王章炳怎么会这么快就忘记他的长相?”
“但她就是形容不出来。”花崇双手叠在腹部“只说对方长得非常普通中年男人个头不高不矮头一次见面时戴着口罩。”
柳至秦摇头“这些太平常了无法绘图。”
“是啊。我越问她就越着急看样子是真急。”花崇叹了口气“你记得吗她是学画画的。”
柳至秦神经倏地一绷。
“我小时候也学过几天画画就挺普通的兴趣班所有人都得参加的那种。”花崇说:“从画建筑、街道开始一直学到画植物动物后来学到画人就学不下去了。你猜是为什么?”
柳至秦想了想“因为不想学了想玩儿?”
花崇笑“小孩儿嘛都想玩儿。画画占了玩儿的时间我当然不乐意。不过在学画人之前我还能坚持因为画得不赖偶尔会被老师表扬几句。”
“你画人画得很差?”
“岂止是差简直不能看。”
柳至秦想象了一下觉得花崇应该没有妄自菲薄。
“我没有画画的天赋尤其是画人。”花崇接着道:“模特长相各不相同但我画在纸上的都长一个样完看不出区别。老师说这跟观察力有关其实我观察力还行但就是画不好没那天赋老是被批评就不乐意再学了。”
柳至秦看过花崇分析案子时随手画的东西简直是鬼画符。
“季灿不一样她是正规院校里的美术生。”花崇话题一转“我缺少的天赋她一定有。她对一个人外表的观察力不仅非常出众并且能够将观察到的细节描摹在纸上。”
“所以……”柳至秦接话道:“不管凶手的长相普通到什么地步她都能够记住并且画出来。”
“是!”花崇站起身“她心理素质很差刚才有没有‘演戏’我能分辨出来。她是的确回忆不起来并且因为想不起来而非常紧张。”
“必然记得却记不得。”柳至秦眉间深锁“这太矛盾了。”
“看着她我有一瞬间想到了黄才华。”花崇说。
柳至秦立即明白过来“季灿也被催眠过?”
“我只想到这一种可能。”花崇向窗边走去“如果是正常的面对面接触她这个专业成绩不错的美术生没可能回忆不起凶手的长相。按理说给她一张纸她甚至能将凶手画下来。但她现在非常茫然根本无法下笔。为什么?因为她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她只知道这个人长得普通别的一概不知。”
柳至秦悄然吸气一想到黄才华就回忆起摩托与货车相撞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黄才华死得极惨死前呈发狂状态几乎可以肯定精神被人操纵。
而那个躲在暗处操纵他的人至今没有现身。
“还有一点凶手熟悉整个王家。他必然是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了解才选定王章炳和季灿。季灿是美术生他肯定想过——季灿会不会将他画下来?”花崇单手撑在窗框上“那么他应该会采取措施让季灿无法将他画下来甚至说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柳至秦跟上思路“如果凶手对季灿进行过催眠那也能够解释季灿为什么被蛊惑得如此彻底。她还没有踏入社会一些想法和举动说好听叫‘单纯’说难听叫‘蠢’。但我之前看你审问她的记录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好像蠢得太没有底线了一个快满20岁的女孩儿幼稚、偏激、不成熟这不是不能理解但幼稚到她那个地步就……”
“嗯。”花崇点头“有道理。如果凶手熟悉催眠那很有可能不止是模糊了季灿对他外表的记忆。他做得很隐蔽黄才华精神有异通过路上的监控视频都能看出来但季灿根本不像受过催眠。”
“操纵黄才华和催眠季灿的人会是同一个人吗?”柳至秦沉声道。
花崇沉默许久“我个人判断不是。”
“为什么?”
“他们的行事方式不太一样。还有黄才华背后不止一人但季灿这边凶手似乎是单枪匹马。”花崇捂了捂额头“但这也算不上判断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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