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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富镇派出所和洛城市局然不是同一幅光景时间的流速在这儿仿佛都慢了一拍警员们的一些反应看在花崇眼中好似电影里的慢动作。
但常年在外查案免不了与工作相对闲适的同事打交道他早就习惯了毕竟不能将所有身着警服的人都当做重案组的伙计来使。别说乡镇派出所的同事就是同在刑侦支队的积案组同事指挥起来都有些不得劲。
副所长洪原五十来岁了身材高大面相憨厚大约因为在基层干了大半辈子言谈举止有种浓厚的淳朴气息。小警员来通报说市里的什么组长来了他赶忙跑去打了个照面然后开始洗壶烧水为用什么茶叶招待客人而苦恼。
张贸之前就跟洪所长打过交道正想让对方别忙活却被花崇叫住。
“花队你是不知道这洪所长做事讲求仪式感还爱收集茶叶好的坏的都有。”张贸小声道:“但咱们又不是来喝茶的你等他忙活这一通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夸张了。”花崇淡淡道:“挑茶泡茶能花多少时间?”
张贸心头“哎哟”一声“我平时耽误一分钟你都训我!”
“你一样吗?”花崇斜了他一眼任由洪所长忙碌“烧水泡茶是一些基层老前辈的心意没有必要为了那几分钟的时间去阻拦。”
柳至秦在一旁听着无声地笑了笑。
张贸愣了一下拍着脑门道:“心意啊?上次我和积案组的兄弟一起过来洪所长也要泡茶被肖队阻止了。洪所长当时好像挺尴尬的。”
“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花崇说:“基层民警有基层民警的习惯我们来办案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没有必要把我们日常熟悉的那一套强加在他们身上。都不容易要学会互相理解。”
张贸抓抓后脑勺“哦明白了。”
洪所长泡好茶笑着端过来。花崇与他寒暄了几句才聊起十三年前的案子并问及郭枢其人。
“你们要找郭枢?他早就不在咱们这儿干了。”洪所长摆摆手叹气道:“他这小伙子啊优秀有能力任何任务交给他他都能办好。讲实话他本来不该来当片儿警要不是他家里的情况……哎他和鲁家那小子一样都是给耽误喽可惜。”
花崇问:“我了解到郭枢的父母在他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就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病?”
“早就得病了但是那时候谁知道什么阿尔茨海默病啊?根本没那观念。”洪所长说:“还是郭枢放假回来发现老两口不对劲才劝去医院检查这一查原来是老年痴呆。没办法郭家就他一个他不管谁管?我听别人说郭枢在警校成绩特别好还是专攻心理学的别说十几年前就是现在心理学人才也紧俏得很呐。他爹妈要是没患上那个病他现在恐怕也是不得了的专家了。这机遇啊命啊都说不准的。他到咱们这派出所来特长发挥不出尽干些大家都能干的活。不过好在他想得通也孝顺好好给他父母送了终。”
“想得通?”花崇问:“郭枢从来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没啊他心态好得很。”洪所长蹙眉想了想“他父亲先走没几个月母亲也走了。老两口去世之前他时常请假我们也理解。后来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基本上就住在所里别人谁有事请假他就代班说是以前麻烦了大家想补偿一下。哎不过我总觉得他是想用忙碌来麻醉自己。”
“麻醉?”花崇眼光微动。
“可不是吗?”洪所长继续道:“父母相继离世丧亲之痛实在是难以排解啊。”
“不一定。”花崇沉声说。
洪所长不解“什么不一定?”
花崇不打算与他过多讨论又问:“郭枢和鲁洲安是很好的朋友?胡家那个案子郭枢也参与调查了?”
闻言洪所长面露难色端着热气腾腾的茶半天没有说话。
花崇事先已经将调查记录详细看过数遍没有任何地方提到了郭枢。
如果调查报告不存在猫腻那么郭枢就不是办案人员之一。
可洪所长的反应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是这样的。”洪所长终于开口语气有些尴尬与躲闪“郭枢和鲁洲安一同长大我们镇子小很多人都彼此认识我比他们大十来岁算是看着他们成长。现在想想他俩也真是不幸到一起去了一个学心理一个搞军工科研如果不是家人生了病他们的前途可就无量了。鲁洲安回来后郭枢经常关照他帮他照顾双亲。”
洪所长这一席话是在为什么做铺垫连张贸都听出来了。
花崇耐心地问:“虽然调查记录上没有提到郭枢但实际上胡家出事之后郭枢参与了调查?”
洪所长重重地出了口气“鲁洲安平白无故消失很有可能是凶手按理说郭枢与他亲如兄弟应该避嫌。但是当时……”
洪所长顿了片刻拍着自己的腿道:“当时我们确实警力不足镇上以前也没有出过这种事加上郭枢是所里综合素质最好的警察强烈要求参与办案所以所以领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将他排除在外。”
柳至秦故意道:“调查报告上没有他的名字。”
“当然不能把他名字报上去。”洪所长眼中忧虑“哎这事确实是我们办得不对。”
花崇不想在过去的是非上过多纠缠“郭枢在查案时表现得怎么样?当时镇里很多人都认为鲁洲安是弑亲的凶手郭枢呢?情绪有没有受到影响?”
“这事我们以前的领导还专门和他谈过他说自己是学心理的最善于管理情绪不用担心。”洪所长道:“不过我们都看得出这件事对他打击挺大的。”
花崇凝目“为什么?”
“好兄弟杀了人他感到很惋惜吧。”
“他认定胡有胡香娟就是被鲁洲安所害?”柳至秦问。
洪所长点头“我记得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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