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在警校念的心理学竟是为了一场“完美”犯罪。他花了很长的时间精心布置人性在他的血液里渐渐消失——为了“复仇”他连好兄弟鲁洲安也不打算放过。
他要做一个局让镇里所有人都相信是鲁洲安因为忍受不了长期照顾老人之苦杀了胡有和胡香娟并畏罪潜逃。
而他自己仍是清清白白的警察。
这很容易只要让鲁洲安再也无法说话便好。
荷富镇背靠大山十三年前别说荒郊野外就是镇上最繁华的街道也没有监控摄像头。入夜他以喝酒的名义将鲁洲安约到镇边的山上在酒里下了毒。
鲁洲安无防备到死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将鲁洲安扔进早已挖好的土坑里平土覆草最后站在土坑边将未下毒的酒一饮而尽。
莽莽大山宁静得像一个无声的世界。
他回到镇里沐浴整理之后来到胡家用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勒死了胡有和胡香娟还在胡香娟背上捅了一刀。
“大仇得报”他站在原地胸中泛起无限快意。
他是镇上最优秀的片儿警他有把握将自己彻底摘出来。
果然案子被报到派出所时没有一个人怀疑他他四两拨千斤地放出流言说鲁洲安弑杀亲人后逃走流言口口相传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
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作为曾经在分局里工作过的人他深知应该能拖则拖只要上面不及时派专案组调查他的戏便能演下去。将来即便专案组来了人那也已经错过案件侦破的黄金时间了。
群众会说哎早让鲁洲安跑了。
他学以致用硬是说服领导让自己参与调查时不时搞一些小动作不声不响地影响同事们的判断而当调查报告被送到市里时上面甚至没有他的名字。
案子未能侦破但鲁洲安已经成了群众们默认的凶手。
他在荷富镇留了一段日子以内心歉疚为由离开了警察队伍。
这些年他去过很多地方居无定所直到三年前才来到洛城。
也许是离家多年生出些许思乡之情。
他不喜欢“郭枢”这个名字叫“郭枢”不如叫“舒虢”将姓名逆过来也算是对父母的报复。
他还是恨着他们也恨着阿尔茨海默病不过这十三年来他没有再杀过人。
说不定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
可是大半年前他突然发现自己开始嗜睡渐渐有了健忘的迹象最可怕的是看书读报时一句简单的话竟然需要看几遍才能看懂。
一瞬间他如坠冰窖。
阿尔茨海默病的发病征兆是什么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他愕然地想——我也会变成那样吗?
我也会成为怪物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毫无尊严地死去吗!
沉积多年的恨再一次袭向心头。他痛苦不堪夜夜失眠在恐惧中度日如年。
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只消一眼他就明白那老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
他捏紧拳头睚眦欲裂。
这些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他不断地问自己他们想活下来吗他们凭什么继续活着?
他回忆起了十三年前那场杀戮带来的快意一身的血在鼓噪在沸腾。他莫名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才发现自己咬破了唇角。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叫王章炳有一群不孝的子孙他想那倒是正好。
鲁洲安是个孝子他不得不杀掉鲁洲安。但王孝宁等人本就期盼王章炳死他只需做些手脚便行。
当年他算是警校的高材生多年过去当初学来的东西用来蛊惑一个不到20岁的傻姑娘不成问题。
傻姑娘偷来家人的腰带他摸着腰带心道还算称手。
王章炳和胡有一样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可是在如今的洛城作案远比在十三年前的荷富镇困难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时机。
好在这一次他本来就没有想过像上一次一般身而退。
他知道自己必然会露出马脚但他不是特别在意。
除了王章炳他还有想杀的人那人叫梁萍是个酷爱跳广场舞的大娘长期遭受家暴可怜又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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