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篆街的名字有股书香气却是整个洛城最“臭”的地方。在洛城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不少一听“丹篆街”这三个字就会条件反射地捂住口鼻。
因为那儿有洛城最大的垃圾处理场。
不过人们闻“丹篆街”色变却不止是因为臭气熏天的垃圾处理场。
十几年前洛城盘踞着数个涉黑团伙彼此争斗不断。一旦出了人命被害人的尸体八成会被扔在垃圾处理场。那些年清洁工人们没少在垃圾车里发现尸体甚至还有被肢解的尸体。
一时间丹篆街成了“坟场”、“鬼街”的代名词。
大人们不允许小孩子去丹篆街不过小孩儿大多好奇心旺盛越是被阻止就越是想去。胆子大的一听说丹篆街挖出过尸体就偷偷跑去“探险”回来后得意洋洋地向伙伴显摆。一来二去那儿又成了“勇敢者”的乐园。“勇敢者”们升入初中后有的成了混混儿成天在丹篆街聚众斗殴。有初中生在垃圾场被同龄人用钢管活活打死尸体就扔在污水横流的垃圾桶边……
总而言之丹篆街在洛城市民的眼中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最近十年尤其是涉黑团伙被清除之后虽然中学生的械斗还是屡禁不止但清洁工人们好歹没有再在丹篆街发现过尸体。
所以老员工袁叔在废弃的污水处理沟里看到一截伸出的惨白手臂时甚至以为时间倒流回了刚当上清洁工人的时候。
刺眼的探照灯照亮夜空警笛轰鸣痕检员和法医穿过警戒带快速跑向陈尸地。
被害人衣着单薄大冬天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连帽外套和一条深灰色棉质运动裤。卫衣的衣袖挽到手肘整个人匍匐在堆满固体垃圾的污水处理沟里。
好在污水处理沟里并没有污水否则留存在死者身上的重要痕迹可能会被侵蚀、破坏。
柳至秦从警车里下来戴着口罩和手套蹲在沟边看痕检员做现场勘查。
他眉心皱得很深眼中像沉着一片浓重的夜色。
接警之后他直接从省厅赶过来路上与花崇通了个电话知道了不少花崇在椿城调查到的情况。
花崇那边很吵闹昭凡和乐然不知道在吵些什么。沈寻只说乐然去椿城接应花崇他没想到连昭凡都去了。
有昭凡在他是既放心又不放心。
放心的是昭凡能力出众保护花崇不成问题。不放心的是昭凡这人废话太多而且惹事的本领一流。
花崇的声音很轻快但他听得出那是花崇刻意装出来的大约是为了让他安心。
一路奔波连日操劳不疲惫是不可能的。
而花崇一疲惫就习惯变声好像语气轻快一些人就不疲惫了一般。
柳至秦叹了口气回过神来。
不久死者被痕检员们从沟里转移了出来以面朝上的姿势摆在地上身上似乎没有明显伤口但头颅诡异地偏向一边。
柳至秦看着他在强烈灯光下失真的脸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熟人?
徐戡小心翼翼地扶着死者的头初步检查后站起身来向柳至秦扬手“小柳哥你过来一下。”
柳至秦和徐戡一同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问:“致命伤是?”
“他的颈椎被人暴力扭断了。”徐戡轻声道“整个断裂颈动脉也严重受损。”
柳至秦瞳光一紧“扭断?”
“对扭断。”徐戡目露担忧之色“从受力角度来看他应该是被人从后方控制住然后逆时针斜插式绞断。”
柳至秦背脊发寒再次看向被灯光照得发白的尸体。
其实刚才在看到死者的头颅时他就知道致命伤必然位于颈部。死者很可能是颈椎遭到钝器重击而断裂同时颈动脉也受到伤害导致死亡。
但颈椎直接被人扭断——这电影里常见的情节在现实里非常罕见。如果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随便扭断一个成年男子的颈椎。力量和技巧缺一不可能够做到的人绝非常人。
“从死者脸部、颈部的於痕来看凶手手法干脆利落。”徐戡道:“死者连挣扎都做不到几乎是瞬间被扭断了脖子。”
柳至秦胸中翻江倒海语气平静道:“行我知道了。”
徐戡默了片刻突然道:“就算是特警支队的人也不是谁都能这么利索地扭断一个人的脖子。”
柳至秦点头脸色更沉。
徐戡是站在医学角度得出如此结论他的出发点却是以前的训练。
现在洛城市局特警支队的队员确实没有几人能徒手扭断成年男人的颈椎。这太难了。
“我操!”突然一声破了音的吼声传来。柳至秦循声望去发现出声的是张贸。
“我操!这人这人不是陈陈辰吗?”张贸双目圆瞪“他怎么死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