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凉瑾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苏宴浅这话一说便是答应了太皇太后的要求。
霍凉瑾眉头紧紧皱着,他知道她很清楚,在太皇太后身边就意味着要时时谨言慎行,随时都有被责罚赐死的可能,而且他,可能不能即使赶去护她。
他也知道,她应下,是为了不想让他为难。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除此之外,她也有她自己的思量,她既是注定了要入宫,那就必须小心经营,不能再如几年前那样,浑浑噩噩傻乎乎地活着,她还要护好她的孩子。
她要在宫里立住脚,就必须要过太皇太后这一关,虽说这一步她走得有点险,但是若是能因祸得福,得到太皇太后的庇护,便是所有担惊受怕都是值得的。
太皇太后听了苏宴浅的话,又认真地打量了苏宴浅一眼,之间她穿戴素简,却遮不住身上的那股空灵孤傲的贵气儿,颇有大家嫡女的风范。
太皇太后不禁一愣,她在宫里这么多年,阅看过不知多少所谓的良家子、名门闺秀,但是这般自有傲骨,才气娴雅的女子倒是真的第一次见。
她曾经以为她孙子霍凉瑾这样傲气冷淡的人是很难有钟情的女子的,所以能入她孙子眼的女人,自然是不差的。如今看来似乎不像是第二个秦氏,不过还得再看看。
苏宴浅倒是真没想到,自己初露才情的一次回话倒是给自己的形象在太皇太后心里好了不少。
她不知道的是,若是今天她的形象在太皇太后心里但凡再差一点点,恐怕之后她就不会那么幸运地保住性命了。
“倒是懂事。管竹,且引了人上来。”只见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话里却是依旧的威严淡淡,让人一时摸不透太皇太后对苏宴浅是个什么态度。
管竹是太皇太后宫里的总管太监。
“是。”立侍仪舆侧的管竹应道。
苏宴浅待看到管竹布靴的时候,又是俯身一拜,才起身随管竹走近仪舆。尽管苏宴浅一直是低着头,脊背却是一丝不弯。
这既有规矩,又是不卑不亢,傲骨自成的模样倒是让太皇太后眼里划过一丝赞赏。
“姑娘,请。”管竹带着苏宴浅走到仪舆之前,旁边已经有小太监为苏宴浅搬来了玉阶。
面对管竹打出的“请”的手势,苏宴浅只是淡淡一笑,如雪地血莲开,清雅绝色。
“民女不敢。”苏宴浅透过仪舆的垂帘朝着里头端坐着的太皇太后盈盈福身,腰间珠珞相撞泠泠泛响,空灵的声音轻轻响起,如天边传来,温柔人心。
“我朝规制,得乘‘仪舆’者,唯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耳。民女乡间微芥,怎敢等仪舆而污之?”
苏宴浅面前,抬着手的管竹听了她的话后抬眼看了看苏宴浅,心里暗暗咂咂嘴,真不愧是皇上看得上眼的,可真是进退得宜呵。
前头太后刚提的时候作出恰到好处的乖巧懂事,而如今又守矩谦卑,不越矩,好处可都给她占了!这回可是来了个厉害的主儿,有那些宫里的娘娘头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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