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堂屋门窗打开,溪灵儿也机灵,朝门外使了个眼色,就要小太监宫女把刚刚苏宴浅说道的话给传了出去。
楚瑜晚可真是没想到苏宴浅小小年纪,居然能厉害成这样,不禁没走到她挖的坑里,还反咬了她一口,如今苏宴浅先声夺人,倒是让她陷入了被动。
“清淑夫人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娘娘梦魇,嫔妾也是不愿见得的,今儿娘娘一看见嫔妾就心慌,嫔妾也冤枉得很,难不成娘娘梦魇,是因为嫔妾不成?”
楚瑜晚很快便恢复了原来柔弱温文的样子,低头抚了抚微凸的小腹,而后才抬头看向苏宴浅,轻笑着对苏宴浅说道。
“娘娘,这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忌心思重,娘娘就是为了腹中龙胎,也莫要太伤神啊。”
楚瑜晚这样从容淡定,苏宴浅也不好继续演下去,只是她话里的意思可不就是苏宴浅是因为总是合计着要害楚瑜晚和她腹中的孩子,才会害怕楚瑜晚的眼神,因为心虚啊。
苏宴浅冷笑一声,斜倚在旁边的绣枕上,慵懒华贵,长眉妩媚,花钿妖娆雍容,铅华淡淡,凤眸微眯,敛尽孤傲,气有势焉,风华绝代。
“楚氏,别太自作多情。本宫面前,还没有你坐的份,不过是看在龙胎的面子上罢了。”
清音淡淡空灵,如滴水敲竹,说尽薄凉,闲闲随意。
楚瑜晚看着气场骤变的苏宴浅,袖中的手一下子攥紧了帕子,指甲深陷肉里,低头,眼里闪过一道狠厉不甘。
其实苏宴浅早就知道,楚瑜晚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看不起她,这一点当年她们同在储秀宫的时候苏宴浅就发现了。
那时的苏宴浅还很天真,发现了这一点后非但没有利用,而且还有意地去注意,不伤害到楚瑜晚。
但是,如今,楚瑜晚这架势,分明就是要跟她宣战,她苏宴浅又不是吃素的,岂有退缩之理?不过这个楚瑜晚能在后宫凭自己的本事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定然是不可小觑的。
满怀斗志而来,对方却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甚至认为你都不配做她的对手。这种羞辱让楚瑜晚气得小腹传来一阵一样。
不过,到底是在宫里待了六七年的人了,楚瑜晚低下头片刻,便抬起头,依旧是勾着唇角,跟苏宴浅一字一顿说道。
“清淑娘娘,您可记着今日的话。这宫里啊,什么事都是瞬息万变的,指不定哪一日,有些事就倒过来了呢,您说呢?”
“是呀,还真是瞬息万变,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呢,”苏宴浅笑深了深,“说不定楚妹妹就发现,一直以来的所有期盼,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笑话呢。”
苏宴浅只是轻轻一点,一想到她的两个软软的小包子,苏宴浅就立马有了底气,为母则强,为了孩子,她也不会再后退半步了!
“夫人,皇上遣了御前太监来晓谕六宫,请您出去听听。”门外进来一个二等门房宫女,屈膝福身禀告,打断了苏宴浅和楚瑜晚之间的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