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了底,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淡淡付之一笑。
徐皇后凤眼微抬,视线在那香鼎上微微一落,也不曾开口,只?与李行衍继续往前行去。
两人一直行到了长案尽头,徐皇后重?新于高座上坐落,金帘如雨,交错而下。
贵女们又屏息等了一阵,终于等得皇后的?贴身侍女珊瑚轻轻打帘出来,脚步轻盈地?走到其中一只?香鼎前立定,含笑道:“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看中的?是眼前这一炉香。”
“此香浓醇馥郁,如百花初绽,可为魁首。”
候在一旁的?小宦官长平忙紧步走上前来,将?香鼎底下的?花笺拿出,当着众人贵女的?面慢慢展开。
虽早已知道了上头写着的?是谁的?名字,但他还?是做足了姿态,认认真真地?往上看了一眼。
这一看,视线便僵住了。
珊瑚等了一会,没听?见他开口,一双柳眉便蹙紧了,压低了嗓音催促:“还?不快唱名!”
长平的?手腕颤抖个不停,几乎拿不住手里那薄薄一张花笺,脑中也是一片空白,被?珊瑚一催,便颤着嗓音道:“今日品香宴魁首,工部侍郎嫡次女,陆锦婵。”
陆锦婵?
怎么可能?
李行衍的?面色蓦地?一白,下意?识地?往金帘后看去。
隔着重?重?珠影,徐皇后那张雍容的?面孔看不真切,只?两道视线透帘而来,凌厉又失望。
“母后,儿臣……”
李行衍哑声开口,似想解释些什么,却听?紫檀木长案前娇滴滴一声:“工部侍郎嫡次女陆锦婵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
之后,便是莺声呖呖地?一连串吉祥话。
金帘后,皇后眸底神色冷如霜雪,但终究是在人前说出去的?话,不好收回,只?得淡声吩咐珊瑚道:“赏下去。”
自陆锦婵三个字一出口,珊瑚脊背上早出了一层冷汗,此刻皇后一开口,更是汗透重?衫,只?如拿烫手山芋一般,捧起那搁着凤血镯的?金盘,挪步走到陆锦婵跟前。
陆锦婵望着那凤血镯,一双眼里眸光愈发亮得灼人,忙连连福身拜谢。
待她又是一连串的?吉祥话落下,皇后已自帘后起身,淡淡道:“既已选出魁首,那其余贵女,便各赏一朵珠花作为嘉奖,各自回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