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便展开身姿,在林中飞掠而过。
棠音这才知道他?的?意思,迟疑一下,倒也不再挣扎,只是低下一张满是红晕的?小脸埋在自己的?领口间,不敢抬头看他?。
即便是带了一人,李容徽的步子也是轻软无声,四面只有叶影摇动的簌簌声不住而起,却终于是能够听见那若有若无的?呜咽。
随着呜咽声渐近,棠音也渐渐察觉出来,这不是人声。一张小脸上的?红晕褪尽了,脊背上出了微微一层冷汗,无意识地往里?团了团身子,挨得离李容徽更近了一些。
就在她有些后悔前来的时候,李容徽的嗓音轻轻自上首传来。
“别怕。”
说罢,他?在原地停下,有些眷恋地沉迷了一会小姑娘倚在怀中的滋味,好半晌,才寻了一处松软干净些的?地面,轻轻将小姑娘放下:“就在这了。”
棠音的绣鞋触了地,却仍旧是低垂着脸不敢抬头,只颤声问道:“是什么?”
她说着脑海中便走马灯般转过许多怪力乱神的?话本子,遂忙闭上了眼,颤声补充道:“如果,如果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就不要?告诉我了。我们马上就走。”
李容徽轻应了一声,半回转过身去,往声来之处看了一眼。
见那呜咽声似乎是从一处败叶堆里?传来,剔羽般的眉一蹙,随手自腰间取下匕首,也不出鞘,只是斜斜自上头横扫而过。
匕首带过的?劲风吹起了败叶,露出败叶堆底下黑黑的?一小团东西。
李容徽起初还以为是头发,但?仔细一看,却也是微微一愣。
旋即轻转过身来,柔声去哄害怕的?小姑娘:“别怕,是只猫。”
“猫?”棠音这才缓缓睁开眼来,也往声来之处看去。
确实是只猫,不过男子手掌大小的?一团,浑身的黑毛湿漉漉的?黏在一块,如今连眼睛都还没睁开。
棠音小步走上去,在这一小团之前轻轻蹲下身来,担忧道:“这么小,看着像是才刚出生,可大猫呢?在附近吗?”
李容徽略想一想,轻声答道:“应当是弃下这只走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听见它呜咽了这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