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音没想到他会?这般问,去拿茯苓饼的手指微停了一停,仔细地想了一想,便也轻轻笑道:“皇宫只是一个住人的地方,说不上什么?喜欢与不?喜欢。”
“这样。”李容徽低应了一声,唇角微抬。
既无所谓喜欢与不?喜欢,那便也无所谓留与不留罢?
毕竟,皇宫只是一个住人的地方,那换个地方住,想来也是一样的。
棠音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等了一阵,见?他没再开口,便也重新自盘中拿起一块茯苓饼小口小口地吃了。
庭院中静谧了稍顷,天边浓云渐散,微弱的天光终于自游廊顶上的破洞中透进来,照亮了棠音银红色的裙裾。
“雨停了。”棠音下意识地抬眼望了眼外头的天色,又自袖袋中取出锦帕,细细地拭了拭指尖,这才?站起身来,对李容徽弯了弯杏眼:“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这是要回自己宫室了?
李容徽眸色微深,面上却并未显出什么?不?悦的神色,只平静地站起身来,淡声道:“我送你。”
两人并肩行至长亭宫外,正当棠音打算往停在稍远处的车辇处走的时候,李容徽的目光却缓缓落在她发上的那支红珊瑚步摇上,淡声开口:“很?少见?你做这般艳丽的打扮,今日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棠音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杏眼微弯,轻笑着答道:“今日里是我的生辰。”
她的生辰——
李容徽的步子微微一停,还?未来得及开口,旁侧的小姑娘却又笑着说道:“这支红珊瑚步摇,还?是方才在清繁殿的时候,皇后娘娘赐的。”
听到清繁殿三字,李容徽眸中暗色微涌,只轻声开口道:“你在宫门前等我片刻。”
说罢,身形展动,便往内殿而去。
棠音微微一愣,一时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倒也依言停住了步子,只在宫门外等他。
不?过是须臾功夫,李容徽便又重新立在她跟前,手中多了一支白玉簪子。
玉是上品的羊脂玉,可雕刻得却有些?简单,看着不?像是女子们惯用的款式,倒像是男子束发之物。
李容徽将这支簪子递给她,淡声开口:“今日是你的生辰,但长亭宫中简陋,一时寻不?出像样的东西给你,只有这支簪子还?算能够入眼。”
“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
棠音却有些?迟疑,半晌还?是轻轻摇头道:“我今日已收过步摇了,便不收你的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