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方便给你案卷和口供看，但是，今天上午，我们安排王石榴跟孙五见了一面，王石榴跟孙五只待了十来分钟，俩人都哭了个稀里哗啦，送走王石榴后，孙五接着就说要交代问题。”

高鹏程约略知道王石榴会跟孙五说什么，想想当时那种情景，他叹了口气，不知道王石榴这个女人，会怎么面对孙五，面对乡亲们，面对她自己？

想到这里，高鹏程赶紧抄起电话，给于大宝打了过去。

“老于，如果王石榴回去了，你一定派人看住王石榴，孙五被抓起来了，她心情很不稳定，明白吗？一定想办法保证王石榴的安全。”

于大宝答应了，说是立刻派人去看着王石榴，高鹏程嗯了一声，就放下了电话。

“根据孙五的口供，他们几个人确实是临时组成了一个复仇联盟，目的就是要想办法把你搞下台，让你身败名裂，甚至是伤残、死亡。为了陷害你，他们设计了一系列的手段，但是，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功。”

杨志刚把孙五的口供大概说了一遍，接着说：“孙五说想见你一面，有话要跟你说，我看他那模样，倒不像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你要见他吗？”

“见，我看看这家伙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高鹏程点点头。

“去的话也可以，但是，你毕竟不是警方的工作人员，所以必须要带上录音设备，另外，我们还安排了视频监控设备，我们也要开启，那个，可以吗？”

高鹏程笑了笑，点点头，“必须可以，老杨，我们关系好，是私下的，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没有关系好坏这一说。”

杨志刚点点头，伸手拿过来一个黑色的录音设备，让高鹏程别在腰上。

高鹏程正要接过来，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脸色立刻变了，“好，我知道了，尽快处理后事，另外，她留没留下什么话之类的？”

“好，我知道了，老于，最迟明天早晨，我会赶过去，你安排人给她料理一下后事，我去见见孙五。”

杨志刚凑过来，问：“怎么？”

“王石榴自杀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我安排她去见孙五的原因，哎哟，这，这可怎么办？”

拍了拍杨志刚的肩膀，高鹏程说：“有些事情没跟你说，我也不打算跟你说了，总之，你审问审问赵二宝和林小贤，就知道王石榴为什么自杀了。你也别自责，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放宽心吧。唉，我去见见孙五。”

带好录音器材，去了事先安排好的小会议室，高鹏程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不一会儿，孙五就被民警送过来。

“孙五，坐吧。”

几天没见，孙五头发白了许多，以前那位五爷爷，如果说只是一种不伦不类的称呼，那么现在，至少从模样上来说，孙五当得起这个称呼了。

“高支书。”

孙五还是那种称呼，高鹏程点点头，“随便坐吧，我来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高支书，我知道，我不一定多久能出去了。我求你个事儿，就是一定要好好照顾我老婆，她跟了我二十多年，从十八岁嫁给我，到现在这么多年，真心不容易，我脾气不好，老揍她，还……还爱找女人，她受了不少气，这辈子太苦了，我，我又不争气……”

孙五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下去。

高鹏程叹了口气，给孙武端了一杯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