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巧玲家里安了电话，他并没有进村，而是提前跟于巧玲约好后，一直等到天黑，这才溜进了于巧玲家。

钱美丽已经嫁人了，这是他第一个女人，可他却没办法也不能阻碍，他心中充满对钱美丽的歉疚，却不知道能够为钱美丽做些什么，或许，只能遥望和祝福吧。

因此，于巧玲这边，他不想延续这样的遗憾，他这次来，就是想跟于巧玲好好谈谈。

“我已经被免去了党委书记的职位，你知道吗？”

“我知道，怎么了？”

“没事儿，我是想说，我以后不知道能有多少机会来柳树屯看你，你……”

于巧玲伸手堵住他的嘴，说：“你不用说了，当初我跟你，也不是因为你是干部，只是觉得你这人人好，你是不是领导，我，我都……”

于巧玲低下头，灯光下的她，微红的脸蛋，增添了几分妩媚。

“巧玲，我今天来，向跟你商议一下，你愿不愿意去县城？如果你愿意去，我就想办法给你安排一下，给你弄个小买卖或者给你找份工作啥的。现在，你在玉巧也是学了不少东西，也见了不少世面，去外面生活应该也没问题。”

高鹏程顿了顿，说：“我这样或许是很自私，我，我真不知道你要是嫁给别人，我会怎么样，我给不了你家庭，还想这样霸占着你，我是太自私了。”

于巧玲的眼眶里溢出泪水，她擦了擦，说：“我当初跟你好，其实就做好准备了，我是个……我不能耽误你，你应该找个大姑娘，好好过日子。而且，而且，我一直没跟你说，其实，我不能生孩子的。我跟……结婚三四年，都没怀上，他去检查了，说没问题。所以，我们才，才分开的。”

高鹏程楞了一下，他伸手把于巧玲抱在怀里，久久，说：“对不起。”

“看你说的，没事儿的，我真没想要跟你有什么结果，这样也挺好的，你想我了，就来看看我，这样真挺好的。”

虽然这样说，但她的眼泪还是不断掉下来。

“我想让你去县城，这样，我们离得近一些，甭管我以后去哪儿，干什么，我们都离得近。”

于巧玲身子僵了一下，随后变得更软，“我想想吧，我怕，我去了县城，有一天你再把我扔在一边……”

“不会的，我绝不会那样做……”

一夜缠绵，凌晨五点多，高鹏程吃过于巧玲给他准备的热乎乎的早饭，就趁着黎明前的黑暗，躲躲闪闪的，向村外走去。

越走，天色月亮，当他走到老虎嘴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起来，迎着朝阳，高鹏程感到了些许温暖。

他微眯着眼睛，迎着阳光，心中一动，微微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大吼起来，他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原本萦绕在心中的阴霾一下子消散得干干净净。

于巧玲昨晚说了一句话，让他很感动，也很受启发，她说，人这一辈子哪能一直顺利？起起伏伏才是正常，摔倒了，如果自己不想办法爬起来，或许别人没有愿意帮一把的，反过来还会嘲笑你太娇气。

高鹏程通过一声大吼，完全释放胸中块垒，感觉自己真的是从黎明的黑暗中走出来了，无论身心，异常舒适。

回到县里，已经中午了，他的脸上一扫这几天的沉郁，变得开朗起来，就连他妈和小燕儿都跟着高兴起来，三人一起买肉剁馅儿和面，好好吃了顿饺子。

下午，高鹏程刚躺在床上，就接到了电话：“高鹏程同志吗？我是县委组织部，请你明天早晨八点，到组织部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