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干柴,一个烈火。
一个心有千千结,一个急于发泄。
一触即燃。
直至傍晚,两人才算是告一段落,抱在一起说着话。
“他没难为你吧。”他问。
“没有,很客气,客气得有点不像平时的他。”她回答。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看上去一副不成气候的样子,脾气坏到让人牙痒痒,可是他心里想什么,你永远都不知道。”
“听起来你好像有点怕他。”美夕嘲笑他。
“怕?”程庆恩哼了一声,“怕还不至于,不过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都知道那个姓沈的厉害,现在来看,我倒是有几分觉得比起姓沈的那个,姓季的这个更心狠!做起事来完全没有章法可循。”
他的目光放远,深深吸口烟。
“你是说他反利用我?”美夕问。
程庆恩笑了,摸了两把她的胸:“别高看自己,在他那里,你连个小卒都算不上。”
美夕听得有些不太开心。
程庆恩瞥了她一眼,有些像是在解释一样说:“不过,他能带着你在自己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面前作秀,也算是够狠。”
“孝和那丫头不简单。”美夕附和。
“这圈子里有几个简单的?她还算不上什么。”程庆恩还没将孝和放在眼里。
“你没跟她打过交道,她真的不简单。”她想起自己几次与孝和交手的惨痛经历,还是没办法平复心里的火气。
可是,自大的程庆恩仍旧不相信孝和竟有这能耐。
“有一个沈劲和光明正大地在台面上帮着她,她怎么能简单,想简单也简单不了。何况——”程庆恩捻熄了烟,自己跟闵国坤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始终都没看清楚他这盘棋摆的是什么阵。直到闵国坤出殡那日看见京年护着孝和的画面,才隐约意识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马失前蹄。
“何况什么?”美夕问。
像是感慨,像是有一点无奈,程庆恩叹了口气又道:“何况那丫头的身后还有一个无私的季京年默默无闻地时刻准备着给她埋单!”
夹枪带刺,尽是嘲讽。
美夕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庆恩,她不十分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知道闵氏为什么能和平破产吗?”他问。
“不是因为沈劲和吗?”她问。难道还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