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定不是这样简单,他一定为她做了什么,可是他不承认。
后来,她竞标成功后,无意中听陈叔说起。原来,京年从绿化采购到政府机关负责人,一路上的方方面面都已经帮她打点过。
很久很久以后,有一次她问劲和,为什么京年做了好事不留名,是不是他有这个爱好。
劲和回答她说:“也许他只对你不留名,因为每个人的位置不一样,他为你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让你感激。”
她又问:“那他是为什么?”
劲和问她:“你不觉得他也许什么也不为,只是觉得该做吗?”
她还想问点什么,然而却发现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眼下,她只是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面。虽然她通过侧写还不能将他一眼看穿,可她还是感觉到了,在他身上隐藏着的一股被隐了形的巨大的能量。
“谢谢你!”她说,脱口而出。
“傻妞!”京年伸手过来拨乱她的头发。
孝和含羞地低下头。
京年一笑,将她搂过来。
孝和一个不稳,整个人倒下去,头刚好枕着京年的腿。
京年抚着她的脸颊,低头与她对视:“以后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后面有老公给你撑着!”
“你真好!”孝和嗲嗲地说,笑得天真而灿烂。
“才知道?”他皱着眉头佯装生气。
“希望不会太晚。”她娇声娇气地回答。
京年煞有介事般捶胸顿足一番,说:“反正不太早。”
孝和抡起拳头打他肩头。
京年大笑,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着,念念道:“不过你拒绝那小子,我很开心!”
“你是怕被抢了鱼饵才有意诋毁人家的吧?”孝和存心刁难他。
京年哼了一声,全然不在意:“他有什么值得我诋毁?我和我老婆琴瑟和鸣,两小无猜,他只有眼馋的份,想上手,门都没有!”
孝和偷笑。
又有鱼上钩。
京年轻拍拍孝和的肩膀。
她起身随他站起来,自觉去拿网。
这条鱼看起来比之前那条还要肥美,在网里扑腾扑腾努力挣扎着,水珠甩到她脸上。
伸手碰了碰它的身体,滑滑的,温热着。鱼一挺身,吓得她匆忙收回手。
“怕么?”他问。
“还好。”她说。
京年拆下鱼钩。
孝和以为他会转身将鱼丢进水桶,却看见他握着杆将装着鱼的网伸进湖里……
刚刚还生死未卜的鱼儿一摆尾溜出了网,重获新生!
京年收回网杆,拄在地上,看着水面上被鱼划出的道道波纹。
“为什么放了?”她不解地问。
“贪心不是好习惯,真心给一个就够了。”他说,看着她,目光明朗又坚毅。
这不是平时的他!绝对不是!可这就是他!是季京年!
相比之下,她的目光尽是温柔。他的意思,不知她懂,还是不懂。
“那为什么还要钓?花时间,花精力。”她问。
“很多原因。”他回答,“因为一种体验,因为一种需要,因为一种不得已,因为很多很多……”
孝和毫不避讳地看进他的眼,静静听着。
“有些事,做了,不过是因为不得不做,不见得是真心。”他说。
“很辛苦吧?”她问,眼神中露着不舍。
聪明如她。她懂他的哑谜。
京年丢开网鱼的杆子,上前一步将孝和抱进怀里,什么也没再多说。
她环住他的腰。
这样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他却没有说出那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