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楼上又传来他叫她的声音,等她跑上去,眼前是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京年倚着门,只有下身围了一条浴巾!
“怎么了?”她问。壮着胆子走过去。
京年一点也不介意被她欣赏,甚至有些后悔一起住了这么久都没有想到可以这样“坦诚相待”!现在想来真是悔之晚矣!
“我是想问,你洗手间里那么全的男士用品,我能不能用?”话里少不了醋味。如果她敢回答说是劲和的,他保证会立刻打越洋电话过去把那个男人从睡梦里吵起来,然后……
“你觉得还有第二个男人会在我房间洗澡么?”孝和觉得这个男人明摆着就是没事找事。
相对于她的委婉,对面的男人很大方地丢下一句“没有最好!”便吹着口哨进了浴室,接着是花洒哗哗流水的声音。
孝和一脸错愕,心说这男人还真是自大!跟着也进了房间,她要帮他准备换洗的衣裳。
半年前因为美夕的突然驾到惹得她负气离家出走,结果在小房子的楼下冻到发烧感冒。京年第二天接到劲和电话十万火急赶来看她而推了送美夕去机场的事。自那以后,孝和就在家里又添置了一些男人的东西,心里暗自琢磨着万一哪一天京年心血来潮跟她在这里过夜,总不能什么都跑去跟劲和借。
不想,东西一放就是半年,今天派上了用场。
怕,只怕是这衣裳被他穿走,大概也没什么机会穿回来了。
京年洗完澡出来孝和已经不在房间。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床去穿他刚刚丢到上面的衣服,走近了才发现他穿来的衣服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新的一套。
新剪下的标签还放在旁边的梳妆台上。
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走过去打开,冲着外面故意大声又拖着尾音地喊:“老——婆——”然后撤掉围在身上的浴巾,随手丢进浴室的衣篓,走去床边换衣服。
孝和应声上来正看见他面对着门在拉裤链,上身还光着。她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习惯了。他一向是这样“自然淳朴”的作风。或者说,他对她一直是这样的。
“又怎么了?”她问了,貌似表示不耐烦。
“差一条领带!”他捞起衬衫抖也不抖,直接就往身上套。
孝和快步过去从他手里扯过衬衫丢回到床上。
“怎么?”京年一脸愕然。
她转身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给他擦身上没有擦干的水。
京年扬起唇角,舔舔嘴唇,任她□□,一脸诡计得逞地笑说:“我还以为你等不及了要补偿我昨晚的损失!”
孝和没还嘴,也没有表情,只是握着他手臂的那只手不小心一顺便就掐了他一下,引来他一声惨叫。
“闵孝和,你可真狠心!”想着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掐过他。她一下手就这么狠,最让他生气的是,手上使了坏,脸上一点异样的表情也没有,继续帮他擦着身子。
话说,他说她狠心,大概也不单单只是指这一件事。
她还是没理,捡起衬衫抖了抖,等他来穿。
京年转过身伸了胳膊穿上衬衫,美滋滋地转回身等着她帮他扣扣子,结果孝和却奔着衣柜去。
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等孝和找到领带递给他,他像是不认识领带一样,既不接,也不出声,只是走过去,在她身前站着。
孝和瞪他一眼,把领带套上他的脖子,细心系着。
“这样不是很好么?”他突然说。
他的气息吹到她的额头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什么。
“下楼看看新闻吧,我去做早饭。”她说。
“不用麻烦了,去公司吃也一样。”
“家里只有速冻水饺,委屈你一下。”
“这种委屈很和谐。”京年打趣她,学着昨晚她的语气。
一整个早上,孝和的话都不多,也不见她怎么笑,虽然与平时一般,总是有些不一样。京年的话倒是比平时多很多。
让孝和意外的是京年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对昨晚的事更是绝口不提。不但脾气好到不行,还故意制造各种与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更奇怪的是,明明离她那么近,却没有进一步动作,这不太像他的风格。
不多时,两人已经在路上,谁也不说话。
孝和几次想开口,都被他若无其事的眼神拦了回来。
打破安静的是一声短信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