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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一般的安静!
什么都没有!
孝和不在!
这次,她毅然决然没有逃来这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她飞走了,去了远离他的地方。
他应该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地方是她最后的栖息地,可是却偏偏被各种嫉妒冲昏了头脑,不住地误会她,羞辱她,伤害她。
于是,她只有重新去寻找狡兔的第六窟。
或许,她已经不需要第六窟了。
因为,她已经选择彻底离开他。
不爱了,又何来伤害与被伤害?
京年关上门,环视着整间屋子。
窗外的月光很好,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在地板上留下满是回忆的光影。
一向最讨厌酸溜溜的京年见了此情此景,也不禁想起了很多年前去闵家时在孝和床头信手翻起的一本书里夹着的一首小诗。因为诗是孝和手写在便签上的,所以他当时多读了两遍,不曾想,就那两遍,竟然让他这么多年之后,恰逢此情此景时居然背得出来——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1
当时看完这首诗,他还在心里暗暗笑她那么小就喜欢看些老掉牙的东西,只看还不算,还要一本正经地摘抄,这样“刻苦”,也不知道懂不懂诗的意思。
彼时的记忆此刻尤其清晰。
这才明白,原来,她当时懂不懂诗意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她那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他如今的命运。
闵孝和,你注定就是我的冤家!
京年的目光在月色里细细打量着屋子。
比起他们一起同住的那个屋檐,这里显得太过空旷,然而却可以看得见孝和的影子——
墙壁上挂着她喜欢的静物和风景的油画,墙角处的长颈花瓶里插着长长的高仿真浆果枝,完全辨不出真假。茶几上堆着几本书,最上面那本正是关于的。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带她去郊外散心,在临湖别墅群的小木屋里,她看的就是这本!
原来她躲在这里难过伤心的时候也不忘学习,只为了可以帮到他,可以让他觉得她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书的旁边平整地放着一个信封,上面写了字。
京年走过去拿起来,是她留给他的信——
京年:
其实我不知道该叫你“京年”,还是“京年哥”才好……
给你写信,依旧很忐忑,就像小时候每次给你打电话都会好紧张。
这里就是我的第五窟,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只是早晚的问题。希望你来的时候已经不那么生我的气了!
欢迎检查!
所有的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如果你坚持不信我,我也无法。
对了,之前你送我的那块手表放在主卧床头柜的抽屉里,那是你这么多年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我因此一直舍不得戴。有时候难过了,就拿它出来看,告诉自己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想想,从还没出生就被人烙上你的印记,一晃二十几年,终于做成夫妻,尽管有名无实,可也算得上是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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