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声音吧,我在,不用担心。”他说。
劲和的理解和纵容让孝和彻底崩溃,抱住他嚎啕大哭!
除了不住地帮她擦眼泪,除了用脸颊磨蹭她的头,除了安静地用胸怀守护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乖,不怕了!”然后,低下头去吻她的额。
他的电话在音乐的掩护下几次响起,都被他不觉意地直接挂断了。
此时,月出皎皎,树叶落在车上,不停地,一片叠着一片,彼此深情地依偎着。
她偷偷地想过再难过的时候一定要一个人扛着,也偷偷地发誓再想哭的时候一定要一个人躲起来。
有一天,当她发现,人与人之间都有着看似相同却又独一无二的感情时;当她看清楚自己与京年之间的感情不能只依靠一个“指腹为婚”的美好传奇和她隐忍的信念来维持时;当她下定决心想要拨开一层层迷雾找寻属于自己的那束阳光时……
她就已经完全不再是曾经那个简单的闵孝和了。
沈劲和不是季京年。
劲和对她的好只会比京年多千百倍或者更多,却不可能少一丝半毫。
这些,她都看到了。尤其闵国坤临终前在病榻上的嘱托,犹在耳边。
这么多年,闵国坤与沈劲和早已情同父子无异。父子间的默契更无需多言。
他何以怀揣“圣旨”却静默不语。
孝和也会疑惑,又不敢多问。
暧昧与坦荡之间,只差一句默契。
劲和对孝和的感情,是□□。不是饮鸩止渴,便是以毒攻毒。
孝和对劲和的感情,是麻药。不是醉生梦死,便是救赎灵魂。
颤抖的身子终于渐渐平静,哽咽的呼吸也渐渐舒缓。
他没松手的意思。她也没有想要起身。
“要不要再放一遍?”他问。
孝和脸贴着他的衣服蹭蹭,点头。听得见他强有力的心跳。
劲和似笑非笑,略略翘着唇角,按了单曲循环。
吉他的前奏刚刚响起,她抓着劲和手臂的手便不自觉地用了力。
他由着她。
空旷的女声一出来,孝和的眼泪就再次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与方才不同,这一次的眼泪来得并不汹涌,更似同涓涓细流,顺着他早已氲湿的衣裳透到他的心口。
“芽芽,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放不下太多,所以,我们必须尝试接受丢掉更多只留下很少的一点。这很残酷,谁让我们都不是圣人。”
“我想没有心。”她窃窃自语。
劲和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脸抬起她的头。
四目相接,距离不足寸余。
他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脸上,仿佛就是一剂止泪的良药。
对视良久。
一个瞳孔深不见底。一个瞳孔清澈透明。
劲和低下头,更低……
鼻尖碰到了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