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没有勇气问出刚才那句话。
也许,他只是托词。
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她,或者根本没爱过。
差一点就死了,没有什么能比经历死亡更能让人懂得珍惜的可贵。
他担心她。她满足了。
为什么担心她?是负罪?是愧疚?还是其他?
都没所谓。
已经足够了!
再没什么好奢求。
“我没说什么!”她对着电话喊,声音恢复了一贯的爽朗,“我说我看见你的短信了,谢谢!我很好!”
她语调的骤然变化让他极度不安,甚至有些恐惧,只怪他太了解她。
京年一手死死握着电话,一手紧紧握着门把手,似乎时刻准备着出发。
“你到底在哪?”他的嘴唇紧贴着电话,生怕这来之不易的声音下一秒就飞走。
她透过落地玻璃看向不远处依旧还躺在地上的飞机,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上颈间的指环吊坠,也许没必要告诉他什么。
自从将那枚指环送给他以后,她又为自己买了一枚一样的,当成吊坠穿在项链上。偶尔戴戴,证明曾经经历过一段算不上爱情的爱情,一段也许并不相爱的婚姻。
他真的生气了。
“闵孝和,三个月还不够你消气吗?你那大小姐脾气要不要耍这么大?”他低吼着质问。
原来是担心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
她松了一口气。
看身边那个被妈妈安慰的小孩,她想起了沈牧。
沈牧需要一个妈咪,而她,似乎一切都刚刚合适。
“我没生过什么气,好了,我挂了!”她大声地回答。
他想知道她在哪,他想告诉她说马上就去找她……
可是,她挂了!
再打电话过去,被挂断。
京年握着拳锤打自己的头,颓然地靠着门滑坐到地上,目光空洞。
一遍遍地打过去,不住地警告自己千万要控制住一遇见与孝和有关的事就失控的毛病,只要电话一通一定先说“对不起”!
电话那边依旧静默。
背后传来了敲门声。
“方便吗?找你聊两句。”劲和问。
京年站起身,用力睁睁眼,开门。
劲和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紧抓着电话的手:“通过电话了?”
京年心里急着,不等人进来,就急着问:“她在哪?”
劲和奇怪地看他一眼,瞧他那副急慌慌的样子,就知孝和什么也没跟他说,准是两个人又没谈拢,淡淡地说:“非洲。”
“什么?”他大步跟过去,不敢置信,“非洲?”
京年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这个答案远远超出他的搜索范围之外。他万万也想不到她居然会一个人只身跑去非洲,那个在大部分人来看鸟不生蛋又危机四伏的地方。
“具体说是西非。飞机突然故障,迫降,机头先着陆滑行,差点没命。”劲和说。
京年这会儿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孝和在电话里一直哭。再打电话过去,孝和都是挂断。有气无力地跌坐到床上。
劲和神色凝重。
“这回你打算怎么收场?”劲和问。
京年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两只手互相捏着手指,关节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
“京年,如果你没办法给她幸福,就放手吧!”劲和说。
京年睁开眼,惊讶又疑惑地看着劲和,问:“劲哥,我对她什么心你不知道吗?”
劲和腾地站起来,两步过去揪住京年的衣领:“我知道吗?我只知道芽芽被你逼去了非洲,差点丧命!”他极力控制着自己,尽可能地压低嗓音,但还是喊了出来!
面对劲和的压迫和怒火,京年无力反驳,任由他钳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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