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年在那边笑:“行!以后家里这种活都包给我干!”
孝和心里不免难受。
亲而不近地又说了一会儿,收了线。
这段时间,他的变化,让她摸不清门路,不敢太盲目,更不敢太幸福。
她也变了,几乎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短信也只是偶尔才回一条,就那么剪短的几个字。
他从不抱怨,更不责备,完全只字不提。
继续他的短信和几乎成了每晚习惯的电话。
积压的工作使她接下来奔波不停,接连几日都加班到凌晨,有几次干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窝了一宿。
期间,恒宝的申亮来过两次,理由是谈关于南郊那块地的一个项目合作。
前台也会送花上来。
最初,秘书把花送进办公室,孝和以为是京年叫人送来的,头也没抬直接让放到一边的茶几上。等她做完了手上的事,抬头一看,不是黄玫瑰!
打电话去问,前台说送花那人来时只说是一位姓申的先生送的。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叫进来秘书把花拿走。
以后再有申先生送来的红玫瑰都直接被总裁秘书处留下。连陈恩华也不禁开玩笑说秘书处日日有花香,这“福利”让人羡慕。
这天,跟工程师碰过面,看关于南郊那块地的工程设计图纸。工程师刚走,陈恩华拿着一盒点心敲门进来。
孝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图纸,张口就问:“陈叔?刚才的图纸发现了问题吗?”
“没有,没有!”陈恩华急忙摆手,把盒子放到桌子上给她,说,“我家老婆子做了点好吃的,我拿来给你尝尝,这几天你太忙了。”
孝和绷着的一根筋顿时松懈,嘴里道着谢,也没客气,打开盒子就开始吃,不停地夸手艺好。
陈恩华借机劝:“回去休息休息吧,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你这么拼,身体受不了。”
“我哪有拼?每天吃好睡好!”孝和笑嘻嘻地说。
“你叫我声‘叔’,我就不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听叔话,今天早点下班,休息休息。”陈恩华就差声泪俱下。
孝和看着这个男人,想起了自己父亲,五味杂陈。
点点头。
休息!开着车在街上乱转,去哪休息呢?
回闵家老宅?空荡荡的,一个人最容易悲伤。
去季家?总觉得不自在。
去京年那?想都不用想。
转了一圈,一踩油门,奔着第五窟去了。
一路上略过的街景就像是电影片段的回放。
他在那里打了俊佑。
他在那里对她说“下午两点,民政局”。
她在那里留了一封信给他。
他看到了么?
越快到目的地,孝和越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心竟然有些湿。
劲和,我该怎么办?她悄悄在心里问。
找不到答案,勇气越来越稀疏。在无人的街口,一踩刹车,整个人向前倾去。
犹豫再犹豫,给劲和发去信息:“要不要回去那里看看?”
劲和的信息回复得很快:“无论你要的是哪一种重新开始,逃避都是最糟糕的决定。”
没有办法退回原点,又不可能原地踏步,那就向前吧。
开车。
转过弯。
驶进小区。
停稳。
……
刚走到楼门口——
“孝和!”
声音从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