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
她看着他。
就像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
孝和走过去,跪坐在他身边,曲着手臂搭在他的腿上,将头枕上去。
劲和摸着她的头发,像是摸一只听话的小猫。
“原谅我那时候没想到那么多,辜负了你。”她说。
“傻姑娘!”他叹口气,“我们注定是家人,结不结婚都只是形态上的一种变化,意义始终如一。一路走来这么多年,你对京年怎样,我看得清清楚楚。京年对你怎样,我也是看在眼里。若是他真有哪里不好,就凭我这样宠你,又怎么舍得让你跟他?”
宠她。宠到没有道理。
“前几天你不是要带我去注册?”她说。
“是你要注册,我只是答应了你,可没真的带你去!”他语气中带着些笑。
孝和这时候明白过来,嗔怪道:“原来你捉弄我!”
“为什么要捉弄你?”劲和拨乱她的头发,“与其让你每日跟着他不开心,不如把你锁在我身边断了你的念想,平平静静过日子。”
她不说话,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只要是对你好的,只要是能让你幸福快乐的,还有什么不可以做呢?只怕做得不够多!”劲和长长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
夜里,外面簌簌地下起雪来。
孝和不敢说话。她怕哽咽的声音出卖了她。
劲和自言自语:“你总说我关心牧牧不够,还不如对你上心。大概做父亲的都会是这样更偏心疼爱女儿的吧。好像,呃——”他又陷入一种自我思考的纠结状态,“好像,哥哥对妹妹和对弟弟的感情也是这样,哥哥往往更疼爱妹妹。大概是同理。女孩子就是要被疼,被宠。老天安排我们遇见,最完美不过了!你说呢?”
他收回目光,低下头,这才发现她颤抖着身体,幽幽地呜咽。
“怎么?没有嫁我后悔了?”他开玩笑逗她。
“信不信我明天就跟你去注册?”她说得信誓旦旦。
“芽芽,”他抹着她的眼泪,意味深长地说,“如果还放不下,就回去。不要管以前究竟是你因为习惯才跟他在一起,还是他为了感恩才跟你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离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离婚,心里总是有个心结。离了婚,不论是非对错,那些让人质疑的就都画了句号。回去以后,重新开始,你可以用你的方式来重新审视你的感情,也审视他。然后再来判断你们之间是不是爱情。是或不是,释怀了,以后也就豁然了。你说呢?”
她只顾着啜泣。纵然是闵国坤还在,也做不到劲和这般。
“来,我们过去看看雪!你小的时候每遇见这样的天气,总会跑来我房间拉我一起陪你趴在窗台上看雪。今日天公作美!来,起来!”劲和拉她起身,拨弄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随手从一旁抽了两张纸巾帮她擦眼泪,“女孩子的眼泪最珍贵。你总是用你最珍贵的来替我完成上一世的救赎。”
“似懂非懂。”她说,“何来救赎一说?”
“我也不太懂,”他揽着她的肩走去窗前,笑说,“但是觉得这句话只有这么说才最合适。”
她仰起脸看他侧面,点点头,问:“明天可以一起堆雪人吗?”
“当然!”他应。
她又问:“可以带着牧牧一起在雪地上疯吗?”
“你是他妈咪,他的事你说的算!我听你的!”他说。
她知道,他从不会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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