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兮没有回应。
“闵兮,如果是劲和,他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的。”
“我知道。”闵兮回答。
这个回应让孝和意外,条件反射地问:“为什么?”
“我是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闵兮说。
“我知道这样不太厚道,可是那个裴仲煊,我怎么看都觉得不是好人!真的很想你能跟劲和在一起。你们一个是我表姐兼闺蜜,一个是我如父如兄的至亲,你们的心性、品味、高度,我就像是看动画片的小丫头,总是私心里幻想着要王子和公主在一起。而且,这么多年,让劲主动作评价的女人,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我知道他看重你。”
“姻缘除了合不合适,也要看老天肯不肯给不给机会。”闵兮说,“你和京年就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我已经期待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了。”
“我还没有答应他。”孝和说,“不过到时就算你想逃也逃不掉!”
“嗯,好。”
闵兮的声音很疲惫,孝和不好打搅太久,问不出个所以然,又猜不到她此刻情况,只能嘱咐了又嘱咐。
闵兮挂断电话,仅剩的力气也没了,靠着床头喘息,脸上的又恢复了忧伤。
病房的门轻轻打开,男人走进来,坐在床边椅子上看她,温润神色,虽是责备却又那么怜惜:“讲这么久电话,脸色都不好了。不懂得拒绝,总是喜欢一个人撑着么?”
闵兮没回应,眼睛都没有力气睁开,电话从手里滑出去,顺着被子滑倒床沿。
“真是个倔犟的姑娘!”男人拿起她的电话放到桌子上,“我可以也固执地没收你的电话一会儿,让你专心休息吗?”
闵兮勉强睁开眼,动了动唇角,想笑,又没力气。
“嗯,知道。”男人对她笑,“睡了一天,吃点东西好么?专门找人做了姜醋猪脚送来,我试过,味道还可以,你放心,我只是试了试,没有偷吃,都留给你。”
他总是可以把玩笑也说得这么认真。
闵兮点头。
男人盛了一碗,端着,汤勺搅着,坐到床边。
闵兮伸手拿勺子。
男人没有松开:“作为绅士,我觉得,这种端碗吃饭的力气活还是留给我来做比较好!”
不知她哪里来的信任和勇气,收回了手……
他一匙一匙地喂……
挂了电话的孝和,又多了一件挂心的事。闵兮一定病得不轻,可是她不说,一定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她那么固执,也不知道她身边是不是真有人照顾……
口渴,房间里的水瓶空了,孝和开门出去,正遇见刚从书房出来的劲和。
“怎么还没睡?”他问。
“口渴。”她说。
“书房有。”他说,拿了她手里的保温杯回身进书房把刚才为泡茶烧的水装了给她,“早点睡。”
“嗯。”
各自回房。
“劲和——”
劲和握着门把手,回头:“嗯?”
“闵兮病了。”她说。
劲和刚推开的门又拉上:“替我问候她。”又推开门要进去。
“病得有点严重,她什么也不肯说。”她说,鬼使神差。
门又被拉上,他看着门把手,静止了一会儿,又推开门,回头说:“那你记得多问候一下。”
“你不自己问候一下她吗?”她问。
“早点睡吧,你最近也不太好,先注意自己。”
“嗯,那晚安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