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些女人现在都已经安全的抵达了,我想你可能跑得有点累,就回来接你了。”徐有容那双湛蓝的眼瞳里映出的是段天道缓缓走来的脚步。
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感知能力让她发现,段天道的体重轻了整整四公斤。她若无其事地握了握手中那柄重剑的剑柄,隐隐有金属扭曲声从合金剑柄上传出来:“我能感觉到你在哪里。”
段天道笑嘻嘻的摸了摸下巴,跳上了徐有容为他让出的驾驶座:“还是你最贴心!来,让我们一起回家吧!”
浓浓的云层终于散开一条缝隙,让血一样的阳光喷洒而下。
开了一整天车之后,又是夕阳西下。
在广袤得让人绝望的大平原上,这辆越野车就象只蚂蚁,在大地上缓慢地爬行着。
难得一见的夕照将平原上的一切染红,甚至段天道的眼瞳上也浮着淡淡的红,只有徐有容的双眼依旧湛蓝。
夕阳如血,红得是引人绝望的凄艳。
强烈的阳光是不能直视的,强烈的光线会让人类的眼睛瞎掉,但是徐有容一点都不在乎,她安静地坐着,望着半悬在天边的如血夕阳,小脸恬恬淡淡的,看了,却会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痛。
段天道扶着方向盘,任由越野车载着自己,一路向西。
这是孤寂而漫长的旅程,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能重回那留着无数美好记忆的地方。
在南春,有辽阔的大海,有美丽的女朋友,也有温馨的家。
夕阳渐渐落下,黑暗再次笼罩大地。
越野车在黑暗中平静地奔驶着,车身有规律的晃动着。驾驶室中是黑暗的,却充满了徐有容熟悉的味道,段天道的味道。
在她敏锐的感知中,段天道的味道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即使是现在,也和几天有所不同。
现在他散发出的气息中隐藏着虚弱,同时,还从紧缠着的绷带下散逸出难以辨别的腐臭。段天道的味道没有以前的好闻了,可是,却让徐有容更加的愿意亲近。
她闭上了眼睛,慢慢伸展开身体,将头轻轻靠在段天道的肩上。苍黑长发如云垂落,飘荡间偶尔有几点星辉逸出,在驾驶室中盘旋飞舞,将这个小小空间点缀得有如童话世界。
透过衣服,段天道也可以感觉得到徐有容的温度,她的逐渐放松,以及她逐渐进入沉眠的身体。于是他放缓了车速,微笑着,在宁谧中驶向没有尽头的远方。
徐有容睡着了,她已经有些不记得在血棺中长眠前,上一次的沉睡是什么时候了。在似乎永无止尽的黑暗、冰冷和孤寂中,她有意识地遗忘了一些东西,一些柔软的记忆。
沉睡中,有一滴泪,从她眼角流下。
到了晚上九点多,段天道和徐有容终于在一家公路旅馆里歇息了下来,徐有容并没有第一时间休息,而是拿起重剑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练习。
段天道则躲在浴室里,悄悄的检视身上的伤口。他用了一些净水洗涤了伤口,再重新包好缠紧。
赵千帆的道力依旧在纠缠不去,看来没有十几天的时间,段天道的伤口不可能真正好转。
他站在镜前,看着自己的身体,脑海中仍在回想着胸前那个恐怖的空洞。那是最严重的伤,当然还好不了,而且伤口周围的组织呈现出死灰色,并且在不可阻挡的纤维化。被这些纤维化的组织压制着,伤口的新肉也就没办法生长。
虽然段天道已经用军刀削去了伤口上纤维化组织,但用不了多久,新生的组织就又会纤维化,这样破坏性的影响会一直持续到赵千帆留下的道力消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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