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这个如期而来的温暖怀抱中,瘦弱的肩头只一阵轻轻颤抖,旋即就平静了下来。
一切都无声无息,恍若冬春交替,需要的只不过是一缕洒在窗棂上的温暖阳光。
“罗拉妹妹。”段天道搂着阿芙罗拉瘦弱的身躯,心疼地道:“再过几天,我们就回东南去。”
“嗯。”阿芙罗拉靠着段天道的胸膛,轻轻地点了点头。懒洋洋的耷拉下长长的睫毛,仿佛连多一个字也不想说。
房间里静静的。良久,阿芙罗拉叫道:“方楚天。”
“嗯?”段天道把脸靠着阿芙罗拉的头发边,嗅着那淡淡的发香。
“林涵已经过来了。”阿芙罗拉轻轻地道:“你让我安排的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
“我知道。”段天道道。
“可是。”阿芙罗拉搂住段天道的手忽然一紧,口中喃喃道:“你为什么要亲自去找他们要人,万一……”
“如果我不去,安妈会有危险。”段天道看着房间里的重力舱和手速测试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自己还有两天的时间。
阿芙罗拉没有再说话。
下午那张秦妖送来的帖子,是她亲手交到段天道手上的。
她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也知道段天道为了主席大选的这一天,做好了安排。
虽然她依然会担心,可她明白,这个表面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男人,却是最重情重义的一个人,他身旁这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遇见危险,他都会这样做。
阿芙罗拉安心地靠在段天道的胸膛上。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她知道,这个男人最在乎的人中,也包括自己。
耳畔传来段天道的声音:“明天,陪我去看看李兴海上将吧,老爷子还得在医院里躺上一段时间,过了明天,我可能就没时间去看他了。”
“好。”阿芙罗拉柔声道。
前路,是如此坎坷崎岖,如此危险。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如此平静。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她知道段天道想干什么,也知道,没有人能阻止他。
至少这个世界没有!
上京的春天,虽然半遮半掩,终究还是到来了。
天气已经彻底暖和了起来,那冬末忽暖忽凉的无常天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了反复。城市森林的树木有充足的时间沐浴在阳光下,在春雨和不再刺骨的风中大大方方地抽发着嫩绿新芽。
街道上的人们,衣着也变得单薄起来。厚厚的冬装拖去,人就显得精神。随着脚步的轻快,城市的节奏也快了起来。
不过,当战争的乌云笼罩,当米国舰队逼近华夏本土,华夏的民众在不知不觉中发现,战争已经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他们的生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店里的货物变得不再充足。手中的钞票,也在不断的贬值。家里的开支,已经渐渐入不敷出。城市的工业区里,空置的厂房变得越来越多。商务区的办公大楼里,每天都能看见一脸迷茫的职员抱着装着私人物品的纸箱,走出沉默的电梯,消失在办公大楼门外原本应该明媚温暖的春光中。
外面风雨飘摇,家里也是一样。
男人们已经很少呼朋唤友的喝酒狂欢了,女人们也很久没有添置新装了。
晚餐过后,女人总是一边收拾碗碟,一边忧心忡忡地说起华夏的某个边远城市有多少企业破产,多少人为了能找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通宵达旦地排着多长的队伍等待应聘。
变得沉默寡言的孩子被打发去做作业,男人则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眉头深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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