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彦康说:“你拿壶酒来。”
灵雪起身去拿了小壶酒来。
金彦康又让她把酒倒入瓶内观其动惊。
灵雪照做,等酒入瓶后,不到一会儿,那白脂一般的小玉瓶就渐渐变成了淡绿色,又过了一会儿,淡绿变成深绿。灵雪惊呆了,目不转惊的望着瓶子,忘乎所以的伸指去摸,却不想那瓶身不稳,指尖刚一碰到,瓶子就倒了,滚下桌子摔了个粉碎。
灵雪吓得慌乱不知所措,低身捡碎瓷,“对不起……”
金彦康忙抓起她的手,拉她起来,让她把碎片放下,责备道,“碎了个瓶子何至于这样大惊小怪?手指流血了。”
他随即在榻边的软布上撕了一块下来给她把手指包上,让她坐下休息。
虽然他没有怪罪,灵雪却还是十分担心,这一月来在他面前小心翼翼,言行动作都很谨慎,唯恐他的一个脸色,一句话再把她送回那个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去,不但要与老鼠为伴,还要谨防差役的欺侮。
她在那里的日日夜夜都在发誓,只要能让她走出去,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可以。
她不想死,更不想那样比死更受罪的活着。
夜里她又做起那个梦,看到身边有无数老鼠蠕动,在咬她的脚,咬她的手……那两个差役又来了,抓着她的手,呲牙咧嘴的朝她笑……
“有老鼠,有老鼠,走开,走开……放开我,放开我……”
金彦康被灵雪的梦语惊醒,摸着她的额头上手臂上都是汗。
她的手还在挥动,像是在推谁,他把她的手抓住,叫着,“林霜,林霜。”她被唤醒,才恍惚知道是梦,身体缩着偎依到他怀里,慢慢的又睡着了。
第二天午饭后,灵雪拿出一些五颜六色的细线来,选了一块锦帕,准备绣些东西打发时间。
以前她最讨厌这些,小时候学了一段时间也学的不好,随后就丢弃了,觉得这最浪费时间,有这时间可以上几趟山去找野灵芝了。
现在境况不同,时间就是需要用来浪费的。没些可以消遣的东西来做,日子真是难过。
梅双蹦蹦跳跳走了进来,今日心情像是格外的好,拉着灵雪的手要看她绣的东西,灵雪用手指挡着不让她看,说见不得人。
梅双说,“现在不让我看,之后还是能看到,不过今天有样东西非让您看,要是不看,以后就很难看到。”
灵雪问:“什么东西?”梅双拉起灵雪往外走,说东西不在府里。
灵雪跟着梅双来到了大街上,随着梅双的步子一路走去,先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后来就见周围许多人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谈论着什么,都显出厌恶和恐惧的神色。
梅双好像毫不在意,继续带着她往前走,越是往前,灵雪越是觉得人们的表情不对,有青年跑到树边呕吐的,有妇人捂着孩子的眼睛急跑的。
灵雪忍不住问梅双,“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