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彦康正疑惑时,她又进来了,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拿到跟前时,金彦康才看到是一块碧玉通透的兰花玉佩,跟打碎那块倒是有几分相象,只是花型稍微有些区别。
灵雪道:“这是我祖母给我的陪嫁品之一,虽然比不了王爷的珍贵,可也是年代久远的古物。算是赔给王爷。”
金彦康接到手里微微一笑,好似觉得她这么做实在没有必要,不过也领情了,“好,我收下了。”
南府里现在最不开心的人恐怕就是心月了,她的心事是越来越藏不住,不管表面上怎么伪装的和颜悦色,都再也掩饰不出她内心的焦燥,人也瘦了一圈儿。上次见金彦然是在灵雪成亲那天,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不过数瞬间,已有一个月左右了。
他是最有情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她在心里冷笑着。
她自信她的颜她的泪可以换取任何男人的心。他的心不是早已被她所掳吗?他现在只是有所顾忌,也早有暗示过她,让她等,可她不愿意等,她知道等是让情感变淡的最好办法。
她南心月是绝不会被男人抛弃的,她不是那个傻瓜南灵雪,她懂得男人的心,更懂得怎么去得到男人的心,也懂得怎么玩弄男人的心……
贴身丫鬟艷儿还跪在一旁,哭得鼻子都红了,艷儿犯了错,错在不小心把主人笼子里的金丝雀给放飞了,虽然这只雀再过两天也是要放生的,但权利绝不在她这个小丫头手上,而在于她的主人手上。她的主人有个被人称之为行善的习惯,每月十五都会放生一只金丝雀,那是每月初一在集市上买回来的,养上半个月,再放掉。
“你起来吧!”
“谢小姐。”丫鬟擦着泪水偷看主人神色,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心月从石凳上站起来,理了理了袖口,双眉轻展,抬目望了望西边天上的彩霞,挺起胸向前走去。
西城外有一碧波湖,因湖水碧绿清澈,在夕阳下,静时宛如一块美玉,动时水起滚滚浩波而得名。东面延湖建着几座高楼,一排排红柱青砖墻,红油栏桿画廊。有做酒菜生意的,有做古董字画生意的,格局类似,均为三层,一层十开间,二层十开间,三层八个包间。常接待文人雅士,亦有歌舞箫声。顺着几座高楼往西走,半里之外延伸出无数木板长布搭成的棚子,一间一间隔起来,里面做着小生意,油条豆腐脑,小粥烧饼肉包子……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卖布的,卖水果的,物美价廉,哟呵声也格外热闹。
就在这清雅与宣热之间,突然响起了不同往日的喧哗,焦急中带着惊恐。
“救人啊,有人落水了。”顿时一阵嘈杂,吃豆脑腐的放下碗筷,盛小粥的放下了勺子,都往声音来源处张望,高楼上的窗户里也探出无数脑袋。湖岸上不少人围了上去。有几个懂水性青年的连忙掀起下围,鱼贯跳入水中,向一个方向摸去。
“下面怎么了?”
“像是有人落水了……公子,你快来看,好像是……”
“是什么?”
“衣服好眼熟,好像是心月小姐。”
金彦然忙放下茶杯,走到窗前,顺着仆人指去的方向垂眸一望,顿时傻了眼。他们身处聚贤楼三层包间,望下去,一目了然,那被一群人腾出来的空隙里躺着的人,虽然隔得远,可也不难认出是心月,她身上那件紫纱百褶群还是他送的,她的贴身侍婢艷儿正在一旁嚎声痛苦。金彦然心中一惊,忙转身往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