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雪的脾气没有当场发作，转身走了。

随后陈子然去灵雪院里找她找不到人，问丫鬟，丫鬟也不知道她的行踪，无奈只好先回去，刚一出南府没走几步，就见灵雪正斜倚在一颗梨树旁边，见他过来，才站直了身，默默的望着他，看样子像是专门在这里等他。

陈子然见她双眼发红，一脸抑郁的模样，忙走过去问，“怎么了？”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那种他自身特有的那种最温存的笑容，轻轻的抚了抚她的长发。

灵雪身子一侧，对他这种笑容现在反感极了，手指挽了头发到一边，把他手上的那一缕青丝也抽离了他的手心。

她有一肚子话要问他的，此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有无尽的委屈。

陈子然以为她又跟家人闹别扭了，也不多问，笑着说，“别小家子气了，我带你去吃桂花鸭。”

灵雪听到“小家子气”这几个字，立马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等他了。

她把头转过去，目光直直的望着他，冷冷道，“对啊，我就是小家子气，从小就这样，你当初认识我时就知道我小家子气了，人家温柔大方，人家大家闺秀，人家善解人意……我不但小家子气，我还不理别人感受，我什么都只为自己着想，从不为别人考虑！”

陈子然一下子楞住了，知道她定然听到了他与心月的谈话，心虚起来，脸也红了，仿佛是在她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他还是理直气壮的觉得他没有对不起她，至于这个对不起是哪里的对不起，他不愿意深究，只温情的的说，“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要是在平日，他这样温存而发窘的对她说话，她绝不忍心再为难他，只是她现在清清楚楚的知道这种表情完全是表面的，他心里可不会这么想，接下来再跟心月说话时就会倾诉今日在她面前是如何的委屈。

她知道，他不会对她解释，不会对她说一句真心话，他只把心月当成了真心人，那么她算什么？

即使到现在他依旧这样，她在他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她不住的问自己。

灵雪现在最希望的就是陈子然可以真心的骂她几句，哪怕说她不为他着想，然后说出一些不为他着想的理由，这样起码是坦诚的。

可是陈子然就是不说，他什么都不说，只默默的望着她，用哀怜的目光来乞求她的原谅她，却丝毫不为自己辩解。

灵雪觉得自己挺可笑，又觉得陈子然也可笑，他的目光虽然楚楚可怜却有着足够的自信。

她在想，他真的认为她能够原谅他吗，或者压根儿就不在乎她会不会原谅他，不原谅的话他可能更高兴，那就能名正言顺的移情别恋了，还让自己成了那个被同情的对象。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临别时灵雪对陈子然说，“我不想看到你，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