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请他留下养伤,他却不留,沈着脸回去了。
杨大人被吓得不清,回头就找女儿抱怨,怪她这计使错了。
杨恩薇喝了一杯压精茶,还是心跳不已,哀嘆道:“我以为每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认命……又错了!”
杨大人问:“她如今犯了死罪,该如何处置?”
杨恩薇想起金彦康临走时抛下的那句话,咬了咬牙道,“公子说不想见她,必竟得死。可我见他当时神情,是恨中带怨,说不清楚个什么意思……先关大牢吧,过几天再处置不迟。”
杨大人只抱着脑袋头疼不已。
灵雪被锁在房间里一整天,没人管没人问,也没人送饭。她只呆呆的坐在地板上,双臂抱膝,头枕在膝盖上,脑子里空白一片。
就这样混过一天,不吃不喝也不觉得饿。她在想这一切都是梦,都是梦,要赶快醒来,赶快醒来……
傍晚时,门终于开了,丫鬟领着两个衙差进来,押着她从后门出了杨府。
绕过几条街进了一个大铁门,走过长廊又进了一个小铁门,到了地下室,里面满是发霉的恶臭味道。
下了臺阶,两面是无数长木柱子围成的小间,许多黑呼呼的女人,头发如稻草一般,污浊的脑袋从柱子后面好奇的望着路过的人,黑爪子都伸到了柱外,嘴里叫喊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衙差只管押人,对两旁那些如同恶鬼一样的女人毫不理采。
他们把她带到了最深处,单独关进一所小间。三面石墻,一面铁门。
她被他们推的倒在了草堆里,头晕的起不来。衙差走了出去,铁门锁上了铁链。
室内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她坐在半湿半干的草堆里,被一股股散不去的恶臭熏得快要窒息。
背紧紧靠着墻,环抱着自己。
最后终于支持不住,睡了过去。
半夜里被身边蠕动的东西惊醒,伸手一摸听到吱吱呀呀的声音,知道是老鼠,吓得一身冷汗,从地上弹跳起来,再睡不着。而那吱呀的声音却不曾离去,上窜下跳的往她身上扑。
她的心扑扑的跳着,被吓得叫了起来,手在身上把那些东西拍走,绕着四堵墻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终于听不见那可怕的声音了,而再累她也不敢再随便坐下,不停跺着脚不让老鼠靠近,背贴着墻上站了一夜,冷汗浸湿了衣服。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泪水又簌簌流下,她蜷缩成一团,害怕极了,紧紧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