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年出了安宁宫,顺着小径一直奔到了御花园的于溪桥上。
她双手扶着石栏,上半个身子爬在栏上,低头望着水中,一个艷丽愁闷的面孔与她上下相视。她笑她笑,她愁她愁,她哭,泪水模糊了水里的她……
她是尊贵的公主,青春貌美,却为何要向货物一样任人讨论。
她讨厌她的母后,讨厌那些献媚的嫔妃,讨厌这世上的一切,最讨厌那个前些日子出现在她面前却又瞬间消失而刻到了心上的人。既然当初无缘,为何还要相见,既相见,为何又相离?
“公主。”
靖年擦了擦泪水,回头一望,见太子府的良娣亭亭袅袅走上桥来。
她从心眼儿里不喜欢这女人,不仅因为在安贵颜那里得知了一些关于这个女人不可告人的事情,更因为这个女人总是带着一种圣母般的微笑,让人觉得非常假,这会儿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你不用参加皇后娘娘的宴席吗?”没有人敢中途离席,除了她自己,靖年公主还有这个自信,她目光清冷而傲慢的望着眼前人。
心月笑道:“刚才有点不舒服,娘娘体惜,让我出来散散步,转一转。”
靖年冷笑道:“那你慢慢转吧,抱好你的肚子,他可是你的全部。”说完转身便要走,心月忙轻喊了一声,“公主稍等。”
靖年回过头斜眼望来,“有事?”
心月笑了笑,向前走近几步,道:“近日听闻一件事情不知是真是假,十分好奇。公主身居皇宫大院,想必对这些天下变动的大事,消失来的更灵通些。”
“什么事?”
“听说几个月前来咱们这里的宣国使臣延枫太子已经做了宣国皇帝?”
这话说到了靖年的伤心事,她在心里恨了恨,咬牙道:“是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心月微微一笑,“因为与此人曾经有过数面之缘,所以随便问问。”
靖年惊奇道:“数面之缘,在哪里?”
“刺州老家。”
“他怎么会去那里?”
“说来话长,他跟小妹有些缘份。”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她也不顾靖年瞪成吃人的眼珠子,眨了眨眼,俏皮的说:“说句玩笑话,心月当公主是知己,咱们姑嫂一家,说过去就过去了,你可别对别人讲。”
靖年已经急得眼睛冒火了,“你快说啊!”
心月不紧不慢道:“不瞒你说,太子殿下,也就是你彦然大哥最先钟意的不是我,是小妹灵雪,也就是现在咱们的硕王妃。后来才遇到我的,我与你大哥情投意合……”她低了低眸,脸上泛起一股红霞,“后来你大哥跟灵雪讲明,灵雪一时想不开跳湖自杀,幸好被云易枫救了。噢,那时宣国太子化名叫云易枫的,我记得灵雪叫他云大哥,对,就是这个名字。”
“此话当真?”靖年恨的咬牙切齿,心月温柔的眼神里满是执诚的态度,若无其事的说,“当然了,南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之前又听说宣国太子被皇上软禁,怎么又突然持着硕王爷的令牌出城走了。现在想想,可能硕王爱妃心切,禁不住灵雪的一再请求,才做了错事,白白被皇上革了兵权,真是冤枉!我这小妹也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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